他抬頭,目光如炬。
寒露迎著他的目光,“阿英就算是真的死了,你要么放下過往,或者重新開始也可以。而你呢,你找了阿英的替代品,可她們并不是阿英,這個你最清楚不過了”!
寒露覺得他有些可悲,又有些可笑。
“那她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滿足你的性欲嗎?那么死去的阿英呢,你將她當(dāng)成什么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他站了起來,又對著外面說到,“年輕人,你們進來吧”。
成蔚和宋勉陽都進來了。
“你沒事吧”!
宋勉陽一個箭步跑到寒露面前,把她護在自己身后。
“原來你就是鄭啟林鄭團長,久仰大名”。
成蔚對著他恭敬地行了軍禮。
疤爺,哦不,鄭啟林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了你嗎”?
沒錯,成蔚是他自己放走的。他早就知道成蔚的身份了,只是他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只到他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的,他只是給了他一刀就暗中放他走了。
“還請鄭團長賜教”。
鄭啟林擺擺手,“我早就不是什么鄭團長了,你還是叫我疤爺吧,我不殺你是因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我那兩年的的影子,滿腔熱血”。
他頓了頓,又說到。
“至于我為什么還要給你一刀,大抵是我心有不甘吧”。
他的確心有不甘,他不甘被國家拋棄,不甘成為犧牲品。
可他又不可能做出背叛國家的事,只能在同為軍人的成蔚身上小小地報復(fù)一下。
可成蔚不能讓他繼續(xù)誤會下去,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他。
…………
“所以鄭團長,你并沒有被拋棄,當(dāng)時情況特殊,上頭是為了引出叛徒,所以才設(shè)了一個局。你以為阿秀是誰?她是國家的罪人,她背叛了國家”!
“什么”?鄭啟林簡直不敢相信,阿秀居然會是個叛徒!
他椅在書桌上,很久都沒開口說話。
他突然又笑了,難怪那個小姑娘說自己武斷,是啊他有什么本事,連這點事都能誤會這么多年。
他走到宋勉陽的面前,撥開他,看著寒露,他的眼神很是真誠。
“小姑娘,你剛跟我說阿英還活著,我還有一個女兒對嗎”?
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結(jié)了,現(xiàn)在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再見一次阿英。
“是的,你這個不算英雄的英雄的妻女都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她義憤填膺,并沒有因為他的身份就對他而恭敬。
鄭啟林也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而生氣,他反而笑了起來,他笑得很開懷,又像是釋懷。
“成蔚同志,執(zhí)行你的任務(wù)吧”。
他主動伸出雙手來,成蔚鄭重地點頭,拿出一副手銬把他拷了起來。
外面的黑衣人想要開槍,鄭啟林制止了。
“兄弟們,你們走吧,大劉你給他們每人一筆錢,你自己也回家去。我要去接受我應(yīng)有的懲罰了”。
這些人都是幾年前一起去緬甸的兄弟,他們也亂入了當(dāng)時的計劃里,走投無路就跟著他一起來了安平。
他們都是重情重義的人,怎么能丟下鄭啟林一個人呢,紛紛伸出雙手讓成蔚的人也給自己拷上。他們也有錯,要審一起審,有錯一起擔(dān),沒什么大不了的。
“帶走吧”。成蔚下了命令。
“等一下”!寒露上前,他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你不想知道阿英和你女兒在哪嗎”?
她看不透鄭啟林,他明明很想念阿英,為什么得知阿英還活著卻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他望著天空,良久。
“她們活著便好”。
說完他就被帶走了,他的步子輕快,仿佛卸下了重擔(dān)。
成蔚還留在原地,他一時半會兒也消化不了。
“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對吧”。
她想了想,能讓成蔚出手就一定是和他們軍隊有關(guān)的事,他一出手,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要是疤爺只是普通的人,只需要警察來處理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呢?
成蔚點頭,他確實知道成蔚的身份,可他卻不知道寒露為什么也會知道。
“你說你是阿英女兒的朋友,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阿英女兒應(yīng)該才兩歲多吧”。
“天機不可泄露”。寒露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他。
見他的情緒也有點低落,寒露突然想問他一個問題。
“成大哥,你說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成蔚搖搖頭,“不知道,大抵是個癡情的人吧”。
成蔚的說法,寒露是不同意的。
“在我心里,他是個不負責(zé)任的人,他最對不起的人不是阿英而是他自己”。
宋勉陽很不齒鄭啟林的做法,大叫著,“依我看,他就不是個真男人,喜歡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才對,哪有找替身的道理”。
他說這話,看的是寒露,意在表明自己的心跡。
偏偏寒露不解風(fēng)情,她正低著頭在發(fā)呆。
成蔚看著他們倆,笑了笑,他也要走咯。
偌大的房子人去樓空,明明很華貴的裝飾,卻顯得十分荒涼。
鄭啟林被押出去時,賓客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是成蔚控住了場面。
疤爺被抓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安平,他們雖然不知道原因,可都很興奮,大家都夸成蔚他們有功,為民除害了。
成蔚也走了,寒露也就打算回白水了,原計劃三天,而今天才第二天。
“你一定要馬上走嗎?要不明天再走吧”。他完全不用掩飾自己的心,反正寒露就沒在意過。
“不了,這事告一段落了,我也要安心準備高考了,跟我一起競爭的人有那么多,他們可不像我這般懶散”。
話都說在這份上了,他也留不住。況且寒露說得對,時間本來就緊迫,她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把寒露送到車站后,他就回去了,他也要好好復(fù)習(xí)了,只有考上大學(xué)自身的資本才多一點。
等寒露回到鎮(zhèn)上時,她們家的店被人圍成了一圈,寒露看了半天才確認自己沒走錯。
里面還傳出了她奶奶的聲音,還有大娘王桂花的聲音。
他們來鎮(zhèn)上干什么?她撥開人群,往里面走去,她倒要看看她們又在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