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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父親跟清明回鄉(xiāng)的人打牌,輸光了錢財糧票,還把妹妹拿去抵債。

妹妹扒光衣服被他仍到賭桌上,村里所有人都看見了。

村頭的王寡婦嬌媚地喊他再去賭。

“不就是輸了一個賠錢貨嗎?發(fā)哥以后一定會贏回來?!?

母親頭都磕破了:“阿發(fā),求你了,收手吧,那可是我們家一年的開銷??!”

“把小妹要回來吧!”

父親抓起她的頭就往墻上撞:“哭哭哭,家里的福氣都讓你給哭沒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輸?shù)眠@么慘!”

我看著沾滿鮮血的地,慘淡笑開。

“不是還有老婆孩子和房子嗎?怎么不繼續(xù)賭?”

1.

“對?。±献釉趺礇]想到!”

父親打量商品一樣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你的姿色比你妹好得多,肯定能抵個好價錢!”

“不!你不能這樣!”母親發(fā)瘋般撲上來,死死抱住父親的腿,“她是你女兒?。∧惴胚^她!”

“滾開!”父親一腳踹在母親胸口,母親悶哼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

“我的女兒,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父親粗暴地拽起我,用繩子將我雙手反綁。

他全然不顧我的掙扎和母親的哀求,搜刮走母親藏在床底下的最后一點積蓄。

母親掙扎著爬起來,把我拉回去。

父親反手一耳光,將母親扇倒在地:“賤人!再敢攔我,老子打死你!”

王寡婦擋在母親身前:“秀蓮啊,不是我說你。男人干事兒,你一個女人參和什么?趕緊回去做飯得了?!?

父親拖著我,一路走向村頭的賭場。

一路上,我衣衫凌亂,頭發(fā)散開,裸露的肌膚上滿是掙扎留下的紅痕。

父親把我往人群里一推,大聲吆喝:“都來看一看,瞧一瞧!新鮮貨色,誰要跟我賭?”

賭徒們瞬間圍了上來,一雙雙貪婪下流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那些目光像黏膩的蟲子,爬滿我的全身。

羞恥、憤怒、絕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將我吞噬。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我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瘌痢頭摟著兒子,滿面紅光。

“我兒子爭氣!今兒贏麻了!”

“屬龍的就是旺!”

“大肚發(fā),你大女兒賣多少,我買了!”

父親嗤之以鼻:“這是我翻盤的本錢,只賭不賣?!?

“你兒子不會打牌吧,這就能贏?”

瘌痢頭把手里的錢攤成扇子,在他面前扇風(fēng)。

“你不信最好,像你這樣手黑的,下回讓我兒子把你內(nèi)褲都贏下來!”

父親打量我。

“你屬什么?”

“龍?!?

他猛地把我推向牌桌。

“去!替老子贏回來!”

“贏了你妹妹就回來了,要是輸了,老子連你一塊賣!”

劉強(qiáng)正清點著剛贏來的錢,看見我,他愣了一下。

“怎么,你爹輸了你妹妹,現(xiàn)在還要把你送給我?”

父親把家里最后的積蓄,重重拍在桌上。

“繼續(xù)炸金花?!?

劉強(qiáng)盯著那堆錢,舔了舔嘴唇。

“行啊,既然你想翻盤,我就玩玩?!?

我盯著桌上的牌,心臟狂跳。

“我……我沒玩過?!?

劉強(qiáng)得意大笑。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解規(guī)則。

不多時,劉強(qiáng)開始洗牌:“見你第一次玩,咱不玩大的,就先五塊錢的底,100塊封頂,咋樣?”

“好?!?

我緊張地拿起牌,盡量讓自己的手不抖。

牌面不錯。

我贏了。

父親猛地一拍大腿。

“哈哈哈哈!好!閨女,好樣的!就這么打,把他的錢全給老子贏過來!”

一連贏了好幾把。

父親嘴巴咧到了耳根子。

“看到?jīng)],我就說我閨女屬龍的,天生就是旺我!劉強(qiáng),你小子今天算是栽了,等著輸?shù)醚濕枚疾皇0?!?

我看向劉強(qiáng),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徹底消失。

“不過贏了幾把小牌,得意個屁!”

父親哼出一聲,把兩百塊推了出去。

“那就玩把大的!”

“兩百?”劉強(qiáng)咽了口唾沫。

我緊張得手心出汗,這是我們一家一個月的口糧??!

把牌擋在懷里看,嘴角忽然壓都壓不住。

“你跟不跟?”

他猶豫了。

按照之前定下的規(guī)矩,如果棄牌,也要賠一成。

劉強(qiáng)眼里有了退縮。

“棄牌?!?

我輕輕地把牌翻開。

2、4、5。

很小的牌。

劉強(qiáng)瞬間瞪大眼睛:“你敢跟我玩心眼子?!”

我笑吟吟地把兩百塊遞給父親。

讓對方以為自己牌很大是牌桌上的常見戰(zhàn)術(shù)。

有人就是靠這一招吃飯。

劉強(qiáng)把雙手撐在桌子上,危險地靠近我:“你會玩。”

當(dāng)然會。

我從小在村里長大,又怎么可能不會呢?

父親哈哈大笑。

“哎呦,不得了。早說你有這能耐,老子就不打你了?!?

我內(nèi)心冰冷,只記得他把我妹妹輸了。

“可能瘌痢頭說得對,我今年就是旺?!?

“對對對,那一會你就按你的心意來,給老子贏個好幾千!”

劉強(qiáng)眼神兇得像是要把我吞了。

我被這眼神看得不自在,回頭望去,背后站了很多人。

父親興奮得臉紅,拿著贏回來的錢一個勁地炫耀。

我勾起淺淡的笑,時機(jī)到了。

我一定帶妹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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