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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巧遇”病怏郎君

深秋的風(fēng)透著冷冽,吹得人戰(zhàn)栗。

臨伯聽到敲門聲,緊了緊身上的大衣開門,只見門外站著身穿素服,頭上戴一朵白花的姑娘。

楊芝衿露出叫人看不出真假的笑,遞上她今早挖的人參。

“聽說你們需要人參救命,您看這棵人參如何?”

人參根須完整,年份足。

臨伯大喜,“二十兩賣不賣?”

楊芝衿暗自吃驚臨伯大方,又慶幸她來對地方,有了這些錢,她過冬不愁了。

“賣!”

臨伯忙伸手接過,“姑娘在此稍等,我去拿錢?!?

“好?!?

這時(shí),外出采買的法介回來,看到門口站著恬靜的姑娘,好奇多看幾眼。

他見楊芝衿眼睛干凈,氣質(zhì)不俗,通體的靈氣就跟靈藥似的,容貌與公子也相配,不禁生出別的心思。

法介趕緊追上管家詢問,待他知道姑娘來賣人參,轉(zhuǎn)頭去門口。

“姑娘,外頭冷,不如進(jìn)門坐著等吧?!?

楊芝衿瞄一眼冰冷的腳,抬頭含笑向法介道謝,提步進(jìn)門。

法介等楊芝衿進(jìn)門后,抄近路去廚房,找到給公子送湯藥的丫鬟低聲說了幾句話。

丫鬟害怕公子,聽到法介安排的事情立馬點(diǎn)頭答應(yīng)。

楊芝衿等了好久不見臨伯來,她欲要找臨伯。

一個(gè)哭哭啼啼的丫鬟跑到她眼前。

“姑娘,好心的姑娘,你能幫我送藥嗎?我肚子好痛,想去茅房,但公子的藥不能等,我身家性命就系在這藥上,還請姑娘幫我送過去,謝謝了!”

“不……”楊芝衿話還沒有說完,藥盤已經(jīng)塞到她手里,與此同時(shí),對方塞給她碎銀。

罷了,她現(xiàn)在需要錢,看在錢的份上,她就勉強(qiáng)幫人送藥。

楊芝衿向打掃的小廝問路,小廝反倒樂呵呵帶她去。

“姑娘,里頭就是我家公子的住處。”說完,撒腿就跑。

楊芝衿心里疙瘩一下,他們口中的公子很嚇人嗎?怎么一個(gè)兩個(gè)都很害怕?

她走進(jìn)院子,一眼看到男人倚靠在椅子上曬太陽。

陽光照在男人的臉上,使男人本就白皙的臉更加慘白柔美。

秦玄瞻感覺到有人瞧他,不悅望楊芝衿。

四目相對,楊芝衿驚的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一切驟然變了!

楊芝衿呼吸急促,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手拿一把鋒利泛光的刀架在秦玄瞻脖頸。

脖頸被劃破一道小口子,鮮血充斥在口子里。

秦玄瞻好似感覺不到疼,正眼眸冷漠地瞧楊芝衿,他額頭綁白布,依稀可見血暈染白布里頭一大塊。

楊芝衿還沒有搞清楚什么情況,背后突然被人用力捅穿心口,血濺到秦玄瞻左眼眉上。

賊疼!

楊芝衿忍痛努力回頭看清兇手容貌,看到兇手嘴巴動(dòng)起來。

“皇上,亂臣賊子已除!”

誰是亂臣賊子?。克┩鳎。?

驀然四周一片白,楊芝衿又看到倚靠在椅子上的秦玄瞻。

她明明來這賣人參,陰差陽錯(cuò)幫人送藥,哪里是什么狗屁亂臣賊子!

楊芝衿一手捂住心口,平復(fù)絞痛的心,眼含不滿盯住秦玄瞻,遲遲不敢上前,萬一背后又來一刀。

秦玄瞻額頭上依舊綁白布,只是白布里頭沒有血,左眼眉上有一顆紅痣,他猛地痛苦扶住額頭。

遮住手腕的衣袖滑落,楊芝衿得以看到秦玄瞻手上帶一串雕刻梵文的佛珠。

突然傳來怒喝聲。

“你是什么人?”

阿蒼警惕打量楊芝衿,他只是進(jìn)屋幫公子拿書,公子身邊就冒出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肆無忌憚盯著公子看,失禮極了!

楊芝衿顧及臨伯沒給她錢,她不好拉下臉擺臉色,擠出一抹笑道,“我來你家賣人參,巧好遇到送藥的丫鬟肚子疼,她托我?guī)兔λ退??!?

阿蒼頓時(shí)明白法介在背后搗亂,他收起兇煞的臉。

“把藥給我吧,你速速離開此地?!?

“哦?!睏钪ヱ期s緊把藥給阿蒼。

誰稀罕待在這邪門的地方啊。

“那個(gè)……能不能把我賣人參的錢給我?我等了許久都沒有見人來,就是給我開門的老伯,他說二十兩買下,我瞧你們大戶人家,想來也大方爽快,應(yīng)該不缺這點(diǎn)錢吧?”

阿蒼青筋突了突,暗罵法介祖宗十八代,隨后自掏腰包。

“給你,今日你見了我家公子,還請你不要在外面亂說。”

楊芝衿禮貌點(diǎn)頭,“嗯嗯,我今日什么都沒有見著。”

呵,一個(gè)病怏怏的郎君哪點(diǎn)值得對外說?

楊芝衿拿到錢,頭也不回走人。

“姑娘,留步?!?

楊芝衿回眸,看到來人眉頭微微蹙起來。

“有事?”

法介和煦笑了笑,“姑娘,剛剛臨伯有事,他托我將二十兩給你。”

“你們公子身邊的小廝已經(jīng)給我錢了?!睏钪ヱ葡牖丶易鲲?,抬腳要走。

法介連忙道,“姑娘,我叫法介,我們正缺丫鬟,你會做什么?”

楊芝衿即便是窮,她也不想賣身為奴。

“多謝法公子好意,我不想為奴為婢?!?

法介眼眸閃動(dòng)一下,“不用你賣身,我家的丫鬟都是正經(jīng)清白人家的姑娘,個(gè)個(gè)都是自由身,來我家干活,吃住都由我家出錢?!?

楊芝衿詫異居然沒有簽賣身契。

法介不等楊芝衿回復(fù),又道,“月錢二兩,以后公子的衣物就交給你負(fù)責(zé)了?!?

楊芝衿:?

她還沒點(diǎn)頭答應(yīng)呢!

“據(jù)我所知,一個(gè)丫鬟的月錢不足一兩,你們?yōu)楹我o丫鬟二兩?”

這其中不會有詐吧?

法介面露難以啟齒之色。

“我家公子常年被病拖累,脾氣不好,來我家當(dāng)丫鬟的姑娘嚇跑一半,不得已提高月錢?!?

原來如此。

楊芝衿思忖著爹娘被匪徒害死,親戚都想吃她絕戶,半個(gè)月前將她趕去深山老林里住。

馬上就要入冬了,豺狼虎豹四處覓食,她運(yùn)氣好,到現(xiàn)在沒遇上,但未來就說不定了。

“這活我應(yīng)下,不過我現(xiàn)在得回家收拾行囊?!?

法介喜笑顏開,“好好好,我叫人收拾一間屋子給你住,有什么不懂的就找臨伯,就是方才給你開門的那位老伯?!?

他親自送楊芝衿出門,并且目送楊芝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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