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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分擅長風(fēng)月之事

沈荼白命不好,五歲為了吃口飽飯自賣自身進(jìn)了千金閣,汲汲營營十幾年終于讓她找到機(jī)會脫了賤籍。

她頂著烈日在石板路上站了一個時辰,腳后跟硌的生疼,堂內(nèi)終于傳來些許響動。

一女子身著紅衣從屏風(fēng)后走出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正不偏不倚地看向她。

沈荼白立即滿臉堆笑地上前跪在地上,不倫不類地行了個禮,“奴沈氏,見過崔小姐?!?

“起來吧。”

沈荼白沒錯過面前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她只當(dāng)自己沒看見,不等人招呼主動落座。

果然,女人眉宇間的厭惡更深,但警惕卻消散了大半。

崔家女賢良大度,還沒過門便送侍女伺候燕王的消息傳了半個月,最終卻選了她一個賤籍出身。

沈荼白很清楚她們看重的便是她出身低微、粗淺愚笨,既如此她當(dāng)然要讓主家覺得物超所值。

“知道我為什么要買下你嗎?”崔惜文冷聲道。

沈荼白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歡喜,“知道,奴一定在小姐入府之前籠絡(luò)住王爺?shù)男?。?

“啪——”茶杯重重落在桌上,崔惜文冷聲道:“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入府之后你只當(dāng)好好伺候王爺……”

沈荼白故作驚恐的站起身,卻見她話說到一半猛地改了語調(diào),嗓音說不出的溫柔親切,“最要緊的是要早日為王爺誕下子嗣,知道了嗎?”

話音才落,玄色地袍角從沈荼白身邊掠過。

身高挺拔的男人表現(xiàn)的十分深情,他激動地握住崔惜文的手,“文娘,我這就進(jìn)宮跟母后說清楚,她怎能這樣作賤你,我不要你送來的侍女,更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崔惜文笑著抽出手后退兩步,委屈中帶著一絲堅(jiān)強(qiáng),“我是王爺未來的王妃,這些事本就是我該做的。”

男人上前一步又克制地停下腳步,“本王此生只有你這一個妻子,本王絕不會負(fù)你?!?

沈荼白冷眼看著這一切,等兩人訴完了衷腸,不容拒絕地從婢女手中“搶”過茶盤。

“手一滑”茶水盡數(shù)潑在了燕王的衣服上,“奴笨手笨腳,望王爺恕罪?!?

沈荼白泫然欲泣地抬起頭,恰巧和李廷寒四目相對,望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沈荼白滿意地收回視線。

縱使大家都知道崔惜文要把她送給燕王做妾,可她到底還沒出閣,名義上還是丫鬟。

沈荼白費(fèi)勁心思攀上崔府這根高枝,為的可不是去燕王府洗衣做飯。

沈荼白確信剛剛那一眼已經(jīng)讓燕王記住了自己,但是還不夠。

沈荼白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崔惜文,“王爺?shù)囊律褲窳?,讓奴伺候王爺更衣吧。?

崔惜文手中的帕子都要捏爛了,臉上堪堪維持住笑意。

她今日本就是要把沈荼白送給燕王,此時若不順?biāo)浦?,先前的委屈隱忍、賢良大度便都不作數(shù)了。

“既如此就許你戴罪立功。”崔惜文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意,“這丫頭在我身邊伺候多時最是機(jī)靈,往后有她伺候王爺我也放心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樣的長相就算是見慣了美人的李廷寒也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聽了崔惜文的話他不由得有些無語,第一次見面就把茶水潑到他身上,到底哪里機(jī)靈。

沈荼白則像全然信了這句話,抬起頭沒心沒肺地對著李廷寒揚(yáng)起嘴角。

看著李廷寒的心思全然沒再放到自己身上,崔惜文越發(fā)生氣,好在下一刻李廷寒重新看向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收下她只是為了給母后一個交代,在本王心中你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那個。”

崔惜文嬌羞一笑,心卻涼了大半,“王爺快去吧,一會兒著了涼就不好了?!?

看著沈荼白二人遠(yuǎn)去的身影,崔惜文終究沒忍住將杯子掃在地上,“娘,你看見了嗎?那樣的長相配上那副狐媚做派,等我進(jìn)府,府里哪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屏風(fēng)后走出一個婦人,神色冷靜道:“陛下新喪,你和王爺完婚起碼要等到兩年以后,王爺府里總歸是要進(jìn)人的,你要挑個丑的過去莫說是太后便是王爺也不是個傻的?!?

崔惜文深吸一口氣,勉強(qiáng)平復(fù)情緒,“娘說的對,以她那樣的狐媚作風(fēng),只怕不出兩天就會攪得王爺后宅不寧,到時候無須我出手,太后……”

“不?!贝薹蛉死渎暣驍啵骸澳悴辉撆沃?,你該盼著她活,盼著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給王爺生下長子。”

崔惜文震驚地看向母親。

崔夫人耐心地教導(dǎo)女兒,“太后素來不喜崔家,這兩年燕王府必須要有子嗣降生,否則這筆賬同樣要算到你身上,燕王的庶長子從一個下賤娼婦的肚子里爬出來,總好過從盧氏的肚子里爬出來?!?

“娘說的對,女兒受教了?!?

余暉堂

沈荼白一板一眼的給李廷寒換衣裳,全程眼睛都沒抬,比起在前廳時好像全然換了一個人。

然而被她伺候的人卻不這樣想,從初見的驚艷中回過味兒來,李廷寒當(dāng)然能明白剛剛那杯水是故意勾引。

當(dāng)著文娘的面就敢如此,如今兩人獨(dú)處,她的一雙手還敢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作亂?

沈荼白艱難地將腰帶環(huán)過他的腰身,嬌小的人好似貼在了他身上,李廷寒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

沈荼白不解的抬頭,縱使面前的人沒說話,她也能感受到他眼中噴薄的怒火。

沈荼白手腕吃痛,但并不掙扎反而上前一步,純?nèi)粺o辜道:“崔小姐讓奴侍奉王爺,王爺要在這里嗎?奴十分擅長風(fēng)月之事……”

“住口!”李廷寒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手,耳朵紅的似是要滴血。

這個丫頭把他當(dāng)什么?色中惡鬼嗎?竟然以為他要在岳家白日宣淫,簡直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更讓他覺得羞恥的是身體真的起了反應(yīng)。

他逃也似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訓(xùn)斥道:“滿口的污穢之詞,簡直不知羞恥,到了府里先找嬤嬤學(xué)一遍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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