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掛,唯主角光環(huán)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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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日常起點(diǎn)
入眼是灰色黯淡的基調(diào),呼吸間是渾濁不堪的空氣,破屋殘樓,垃圾滿地——
這里是第9區(qū)。
極致的階級劃分之下,這里是最低等的區(qū)域。
自第n次人類肅清后,陸地被割裂為9個區(qū)域。依憑后天八卦圖定方位,中間為中宮區(qū)(第5區(qū)),正北方為壹坎區(qū)(第1區(qū)),東北方為捌艮區(qū)(第8區(qū)),西北方為陸乾區(qū)(第6區(qū)),正東方為叁震區(qū)(第3區(qū)),正西方為柒兌區(qū)(第7區(qū)),東南方為肆巽區(qū)(第4區(qū)),西南方為貳坤區(qū)(第2區(qū)),正南方為玖離區(qū)(第9區(qū))?!具@玩意兒也不是太重要,下面↓解釋地簡單些?!?
以上順序亦為發(fā)展優(yōu)劣排序,5為中心區(qū),1、8、6、3為上四區(qū),7、4、2、9為下四區(qū),則第9區(qū)為最低等區(qū)域。
T^T———…分割線…———T^T
清晨,或者不能稱之為清晨,畢竟灰塵的彌漫使陽光也變得黯然。
相對于外表的破舊,樓房里面還算得上整潔。
白夜尋艱難地掀開被子,露出了一頭凌亂的黑發(fā)。
“上學(xué)……上學(xué)……”
第9區(qū)都這么low了,教育雖算不上多好但依舊存在。
她摸出床頭的白色小瓶子,倒了一顆淡黃色藥粒到嘴里。
雖然在第9區(qū)打扮得精致只能徒增麻煩,但她好歹愛整潔,勉強(qiáng)將臉湊到鏡子面前,稍微打理了下亂掉的劉海。
她五官格外的精致,恰到好處的細(xì)眉,琥珀般的淺淡眸子被長睫毛半掩。耷拉著眼皮使其透著一股慵懶,白皙的臉上唯有嘴唇有著一抹艷色,但因剛起床而令臉頰也帶上微紅……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濕潤的眼角。眨眨眼,依舊是淺淡的瞳色。
接著劉海一蓋,眼睛半遮,戴上灰色的口罩,隨便套件深灰色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攏住了身體。這下渾身死氣沉沉的樣子才與這第9區(qū)沉悶麻木的氣氛相符。
所以,整理了個寂寞。
———………………———
推門而出,白夜尋踏步出去,還是老樣子。
整棟樓就只有她一個人,到不是她想擁有一整棟樓,而是她只能在這棟破樓里找到唯一一間勉強(qiáng)能住人的地方。
畢竟這里算是第9區(qū)最破的地方,唯一的優(yōu)點(diǎn)就是清凈吧。
那么這里為什么沒多少人?。恳?yàn)椤癕3”——“Monster.333”最愛光顧這里。
人類肅清時所帶來的弊端,就是各種變異的“怪物”。
肅清人類自然是用生物技術(shù)。
其實(shí)一開始本身是想通過改變?nèi)祟惢蚺判騺硌娱L人類壽命,然而基因的多變和千百年來自然選擇的規(guī)律讓這項(xiàng)技術(shù)尤為艱難。
直到GM(“God Making”神造)實(shí)驗(yàn)室研發(fā)出的No.333藥劑出現(xiàn)。它能引發(fā)人體基因的突變,甚至是定向性地向?qū)θ祟愑幸娴姆较蛲蛔儭?
可一開始皆是反對的聲音,因?yàn)檫@樣的藥劑只會拉大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當(dāng)時表面和平安穩(wěn)的假象即將被打破。
不知為何,這種藥劑似乎研發(fā)量極多,見效也很快。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No.333藥劑開始介入每個人身邊。
人們壽命得以延長,身體疾病減少,體魄都變得更強(qiáng)健,甚至是大腦也越漸發(fā)達(dá)。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生育能力下降,有的人情緒開始突變,心理疾病患者逐漸增多,接著——
異變開始了。
猩紅的雙眼,猙獰的面目,暴漲的肌肉,他們情緒化地攻擊人類,甚至用鋒利的牙齒嚼碎人類。
除了人類,其余生命體也開始異變,裂齒的狗,兇殘的飛鳥,瘋長的草……
一切都亂套了。
直到有人開展肅清活動,研究控制M3的方法以及抑制突變的手段,一次次地清理怪物和部分人類,才有現(xiàn)在的模樣。
第9區(qū)很不幸地成了被嫌棄的區(qū)域,正是因?yàn)镚M實(shí)驗(yàn)室坐落于此,同時也是首當(dāng)其沖被影響的地區(qū)。
所以這里損傷最為嚴(yán)重,劃分區(qū)域時自動將這里列為最下等。
不過好在政府也沒有完全放棄它,就算是在第9區(qū),凡是人群密集處都有干擾器來防止M3出現(xiàn)。
但白夜尋所住的第9區(qū)邊緣,作為人群稀少處,可沒有干擾器來制止M3搞破壞。
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所以這里沒什么人在。
不過也有像白夜尋一樣認(rèn)為富貴險中求的家伙,畢竟這里沒人管,也不用花太多錢買房。
反正她早就把這的土地?fù)碛凶C明搞到手了,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花最少的錢,擁有最大的地——就是這地,利用率不太高。
———………………———
她走了好一會兒,總算到了立著生銹的公交站牌之處。
哐當(dāng),哐當(dāng),嘁——
好好的公交車,由于零件卡殼,發(fā)出的噪音能媲美火車出列。
尾氣直撲而來,雖然白夜尋帶了口罩也能被這悶人的氣味所嗆到。
“嘶——呼——喂,不上車傻站著干嘛?”一臉大胡子的公交車司機(jī)吐著煙朝白夜尋喊到。
“抱歉,我騎車。”
白夜尋解開了鎖在公交站邊欄桿的自行車,騎著就走了。
“嘁,神經(jīng)病吧。到公交站還騎自行車?”大胡子大叔抖了煙灰,隨口吐嘈了幾句,眼珠子轉(zhuǎn)動時瞥了眼車內(nèi)或坐或躺的乘客,開起公交離開了。
隨著公交車的離開,車內(nèi)最后一排處稍有動靜的破布口袋又歸于平靜,靠窗的人睜開的眼也閉上了。
———………………———
白夜尋慢悠悠地騎著她的自行車,逐漸到了人多的南街和西街交匯處。
雖不能說是熱鬧,但起碼有了些人氣。
漫無目的游蕩的流浪漢,為了溫飽忙碌的中年人,明明很年輕卻失了朝氣的青年人,擺地攤忙碌的老人……
無論環(huán)境有多惡劣,人始終還得生活下去。
但到底是徒然地生存,還是實(shí)在地活著,只有每個人自己才知道了……
“小姑娘,來個包子嗎?”站在三輪推車的老奶奶向白夜尋吆喝道。
看到老奶奶布滿皺紋的臉。包子在一旁散出的水汽和白鬢邊的汗珠混在了一起,在這微涼的空氣里順著消瘦的下顎骨落下,流動的白霧模糊了她慈祥的眉眼。
“奶奶,麻煩給我來兩個。”白夜尋停下了車,拉了下口罩,聲音透了出來。
“來,拿好,小心燙?!?
“謝謝?!?
白夜尋將口罩撥到下巴,咬了一口白鼓鼓的包子。
嗯,一口下去,沒有餡兒。第二口,有隱約藏匿的東西。第三口,一個包子沒了。
“……”
“咳——咳、咳?!备杏X,吞了點(diǎn)不該吞的東西。而且,味道怪怪的,像垃圾場里埋著未知成分的混合物加工而成。
本來在第9區(qū)期待美味的食物是徒勞的。
還有一個,算了,下午拿去喂狗吧。不過,狗估計會難過吧。
嗯?感覺自己四舍五入跟狗差不多。
———………………———
白夜尋把自行車停在學(xué)校的電線桿旁,再慢悠悠地往校園里走。
“喂,今天咱們到哪里玩?”
“東街那邊有個廢棄的機(jī)房,去那逛逛?”
“上學(xué)?哈,有什么好學(xué)的?”
“就是!就跟換個地方睡覺一樣。”
“九合賽?那可不好玩。玩命的……”
“我們這個垃圾區(qū),有人去?找刺激還是找死?”
九合賽——
各階層有能力的人(14歲及以上)之間的角逐,內(nèi)含多個項(xiàng)目??疾靷€人能力的同時選拔人才,死傷不論。
雖然聽起來像是有九個區(qū)參加,實(shí)際上參加的只有八個區(qū),位于中央的第5區(qū)(中宮區(qū))作為主辦方并不參與。
還有,雖稱是比賽,但不過是換個方式清理能力低下的人罷了。
上層的人清理掉下層的佼佼者,同階層的干掉其他競爭對手,那么上層區(qū)能更加集中地管理剩余的人。
能力弱的人被削減,留在本層的普通人也隨自然生老病死。
在這個人類繁衍能力下降的時代,一些科技發(fā)展落后的地區(qū),人口將逐漸減少。
區(qū)域劃分的份數(shù)也將減少,這意味著其他區(qū)域的占地擴(kuò)大,或者說,中央?yún)^(qū)域的統(tǒng)轄范圍將逐漸擴(kuò)散。
所以說,人類肅清計劃,一直在實(shí)行。
不少人都清楚這個道理,但依舊有人參加。
就像有些家伙靠著參加比賽尋找刺激感,說好聽點(diǎn)是趁機(jī)提升自我;或者靠踩低別人來抬高自己;想以下沖上改變本身命運(yùn),脫離原來的階層;還有就著正當(dāng)理由滿足自我私欲……
最為重要的,面對第5區(qū)(中宮)拋出的豐厚獎勵和最終收獲到的榮譽(yù),以及給出的改變階層的正規(guī)方式,愿意冒險一試的人只增不減。
所以說人類即使被肅清了一遍又一遍,本身持有劣根性和趨利性永遠(yuǎn)無法清除。占據(jù)上方的人反而利用這些特性達(dá)成目的。
但要是連這些特性都清除了,或許就不是人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