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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夢
紫紅色的晚霞給大地染上了浪漫的色彩,臨近下班的時間,人流開始慢慢密集起來,不若上班時都是步履匆匆,此時一部分人邁著輕快的步子。
夏若初還未走出地鐵站,就通過玻璃看到一片紫紅色的天空,與別人不同,她絲毫感覺不到美麗或者浪漫,反而是有種莫名的悲傷在心頭蔓延。
她是約了大學(xué)同學(xué)李盛小聚。她到的時候,李盛已經(jīng)到了,在地鐵口側(cè)邊等著。
夏若初出來的時候,看到李盛穿著黃色的T恤和牛仔長褲,仿若還在學(xué)校的樣子,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面前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孩子,在夕陽的襯托下,格外地溫暖。
好像說到了什么開心的,女孩子莞爾一笑,夏若初看不清女孩的正臉,只看到側(cè)臉。女孩笑起來眼睛瞇著,一臉的滿足,看得出來對男孩的喜歡和信賴。
李盛笑起來一如既往的陽光,很熟悉,不知為何此時卻仿佛很遙遠。
夏若初就這么看著他們,久久邁不動腳步,心里的悲傷無邊無際,讓她連聲音都發(fā)不出,只能一直呆呆地望著。
許是覺察到她的注視,李盛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夏若初,趕緊揮揮手,拉著女朋友走過來。
走到面前的時候,看到夏若初在發(fā)呆,笑著說:小若若,你這什么表情,不會是太久沒見所以不認識了吧,還是嫉妒我脫單了?
夏若初愣愣地看著李盛的嘴巴一張一合,她知道他在說話,卻仿佛隔著層隔音玻璃,聽不到他在說什么,他的臉也好像越來越模糊。
過了好一會,她感覺自己臉上濕漉漉的,心里的悲傷壓的她快要窒息。她想要掙脫,卻感覺身體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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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A城靜悄悄的,白天熱鬧的街道此時空無一人,路上偶爾才有車輛快速經(jīng)過,發(fā)出的聲音在夜間顯得尤為刺耳。
在一座小公寓里,睡夢中的夏若初猛的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一室漆黑,感受著心口的悲傷,原來,一切都是夢啊。
夏若初的男朋友今天剛好出差,一個人的屋子顯得格外孤寂冷清。
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才凌晨3點多,離上班時間還有好久。
本想著再睡一會,但夢中悲傷的情緒延續(xù)到現(xiàn)實,擾得實在無法入睡,夏若初只好起來。走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然后拿著杯子走到窗邊,看著下面被路燈妝點的城市。想到剛才的夢,心里特別難受。
李盛是夏若初大學(xué)的同班同學(xué),對從小就特別羨慕別人家有哥哥的若初來說,他亦兄亦友,她叫李盛一聲“盛哥哥”,而李盛則總叫她“小若若”,因她個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去年7月底,就在最后一個周日,在她陪男朋友去逛街的時候,接到班里好友的QQ信息:我們的好朋友李盛去了。
她以為是開玩笑的,看看日期,不是愚人節(jié)啊,不應(yīng)該啊。問了幾遍,才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當(dāng)時就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班里的同學(xué)是通知她去見最后一面的,但當(dāng)她想到年初送完爺爺后,每次想起爺爺都只能想到他冷冰冰躺在那里的樣子,而爺爺生前的音容笑貌反而記不起多少,她感覺自己受不了這么冰冷且悲傷的場面,退卻了,最終沒去。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或許是沒見最后一面,沒有眼見為實,所以潛意識有一種逃避的意識:或許他還生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很難再見到了。但是理智又總是在不斷提醒,這個就是現(xiàn)實。
于是在兩種心理的交戰(zhàn)中,這一年里,她夢到過李盛很多次,不同的場景,無一例外的是他陽光燦爛的笑容,她難受的心情。還有醒來后難以抑制的悲傷。
即使在清醒的時候,她也經(jīng)常想起大學(xué)的時光。每到這一刻,她都無比希望,世界上真有托夢這回事。她希望她能在夢中見見李盛,想要問一句: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地拋下親朋好友。每每想起,她都會紅了眼框。只是不會再像剛開始一樣,淚流滿面。
有時她也會很慶幸,沒有去見最后一面。所以每次想起或是夢見,李盛永遠是陽光的笑容,還有校園里、球場上肆意的身影。她的記憶里定格的都是他的青春歲月,還有最后那兩面的情形。
他們見的最后一面是在班里同學(xué)的婚禮上。分開兩桌的他們并未有交談,只是離開時,他習(xí)慣地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發(fā)。往前一次也是在同學(xué)小聚的時候,夏若初拿著酒杯想跟他碰杯時,他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說:不要喝那么多啊。同樣的笑容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眼里有光,夏若初卻看不懂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