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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憶的回憶
文瀟瀟從小就是別人眼里的乖孩子,從初中開始,成績就一直很好,初升高時以高分考入當(dāng)?shù)氐囊恢?,并且分到了A班。就在為自己的未來做美好規(guī)劃的同時,文瀟瀟覺得自己學(xué)習(xí)越來越力不從心。
看著教室前面貼著的成績單,從高一開始到現(xiàn)在高三,自己的成績步步下滑,老師談過無數(shù)次話,各種外部環(huán)境影響都被自己找過,但為什么總是后退后退,現(xiàn)在的成績幾乎可以說是墊底了。
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自從到了高三,頭疼的同時還時不時帶著惡心眩暈?!斑@已經(jīng)是高三了,文瀟瀟,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夢想”,這句話是文瀟瀟高中以來對自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由于過年開學(xué)之后戴著眼鏡就會眼睛疼并且眩暈,現(xiàn)在兩只眼睛同時睜開看東西便會重影,兩種感覺相加,文瀟瀟做所有的事情幾乎是都是摘下500多度的眼鏡瞇著眼睛看東西。
自己的恥辱感已經(jīng)被一次又一次糟糕的成績磨滅的幾乎沒有了,但是走回座位看著面前生長素的題目,真的是沒法思考,感覺自己的腦子一轉(zhuǎn)就會頭疼,就會惡心。不知怎么的,眩暈頭疼一直纏著文瀟瀟。
文瀟瀟趴到桌子上,這腦袋就像是有千斤重,突然間,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她沖到洗手間在水池邊干嘔了幾下,然后扶著墻走出去,眼前的東西旋轉(zhuǎn)地更厲害了。這幾個月以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請假了,由于自己頭疼,爸爸還提前和班主任說晚上提前離開一節(jié)晚自習(xí),但是似乎絲毫沒有作用。
“報告”之后推開數(shù)學(xué)組辦公室的門,班主任的辦公桌是背對著門口的。雖然不知道怎么和班主任開口,但是文瀟瀟還是艱難地走過去了。
班主任是整個高三數(shù)學(xué)教學(xué)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老師,他的辦公室在和教室相差兩層的四樓,辦公室里是高三一部的數(shù)學(xué)老師們,班主任正在那里看著成績單勾勾畫畫。
“老師”,班主任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文瀟瀟,什么事”。
“老師,那個我不太舒服,有點(diǎn)頭疼惡心,想找你請個假”,
“又請假?這次成績看到了么”,
“嗯,看到了”,
“哎~你得加點(diǎn)緊了啊,這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你這分連個本科都考不上了,知道不”。
文瀟瀟沒有張口,不是不想說,是沒有辦法開口。
“雖然之前咱們一直說還有多少多少時間,只要努力就行,但是你得上心呀,只是我覺得你有實(shí)力不行,你知道不了”,文瀟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班主任從抽屜里拿出一摞級部主任簽過字的假條,從筆筒里拿出一只黑筆。
“你和你家長說過了嗎?”,
“那個,老師,還沒有,我挺難受的,就直接先找你來請假了”,
“那你先用我的電話給你家長打一個電話再說吧”。
班主任從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機(jī),給文瀟瀟找出她爸爸的聯(lián)系的方式,文瀟瀟拿著正在撥號的手機(jī)走到門口。
“老師,您好”,
“爸爸”,
“哎,瀟瀟,什么事啊”,
“那個,爸爸,我不太舒服,有點(diǎn)頭疼惡心,我想請假”,
“又惡心,怎么會又惡心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頭疼惡心的”,
“那行吧,你和你班主任請假了?”,
“我在這里請呢,班主任叫我先給你打個電話”,
“哦,行,我待會去接你吧,你收拾收拾,20分鐘左右我就能到你們學(xué)校門口了”,
“嗯,知道了”。
文瀟瀟走進(jìn)辦公室把手機(jī)還給班主任,“老師,我打過了”。
“你和你爸說了?”,
“嗯,他一會過來接我”,
“那行,請一天嗎?”,
“嗯,謝謝老師”,
“回家好好想想,好好休息一下,考慮一下自己的規(guī)劃,真的得好好努力了,知道了嗎?”,
“嗯嗯,知道了”。
“誰的電話,是瀟瀟用她班主任的電話給你打的?”,文瀟瀟的媽媽正在準(zhǔn)備今晚上包水餃吃,從廚房里走出來,“嗯,她又頭疼,請假了”。
文瀟瀟的媽媽皺了皺眉頭,“又頭疼,怎么總是頭疼呢”,“不知道啊”。
文瀟瀟的爸爸走進(jìn)臥室拿出自己的外套,“那要不我也和你一塊去接她吧”,“行啊,走吧”。
文瀟瀟拿著手里的假條有點(diǎn)晃晃悠悠地走出來,眼睛看不太清楚東西,有沒有帶眼鏡,整個世界都是模模糊糊的。扶著墻走進(jìn)教室,慢悠悠地收拾好書包之后,拿著桌子旁邊早上帶著的飯盒往學(xué)校的大門走。
“瀟瀟,你請假了嗎?”,文瀟瀟一直在班里同學(xué)面前裝地比較堅強(qiáng),“嗯,我請假了”,笑了笑之后,文瀟瀟便下樓了。
感覺到校門口的路是那么遠(yuǎn),剛走到樓下,就又有一股眩暈感襲來,這是最近熟悉但是又討厭的感覺,突然,文瀟瀟扶著身邊最近的一棵樹,嘔吐起來。
“額,咳咳咳”,拍了拍胸脯,又沒有什么感覺了。還是快點(diǎn)出校門吧,文瀟瀟心里想,于是加快了腳步。輕飄飄的,看不清路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每邁出去一步都不確定的感覺真的是讓人很絕望。
瞇了瞇眼睛找到門口的保安叔叔,把假條交給他,然后文瀟瀟拿起登記簿旁邊的筆,閉著一只眼睛登記上了自己的名字班級和離校時間。文瀟瀟的爸爸媽媽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她,爸爸坐在車上,媽媽在車門口站著。
“瀟瀟,這里”。
文瀟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晃晃悠悠地走向媽媽,文瀟瀟的媽媽走上前接過她手里面的飯盒,扶著她的胳膊。嘔吐的感覺仿佛是和眼淚一起來的,文瀟瀟蹲在學(xué)校門口的綠化帶旁邊吐了起來。
“瀟瀟,你中午吃什么了”,“啊,我沒怎么吃東西”,剛吐完,還是有點(diǎn)虛弱,回答媽媽的話的時候也有一些有氣無力,但和剛剛比起來那已經(jīng)舒服一些了,“先上車吧,你都出冷汗了,別再閃著了”。
媽媽扶著文瀟瀟坐到車上,并且坐到她旁邊讓她把頭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爸爸把車窗搖下來一些,盡量保證車內(nèi)的空氣流通。
“你這總是頭疼,要不明天去看看吧”,
“啊,行,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