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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一
《淮南子》有云: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蒼天補,四極正;**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
其時天空泄水有未流盡便留在天上形成一湖,后乃有天宮,天帝將此湖命名為鸞天湖。湖底五彩石以女媧之力在此池中孕養(yǎng)出一生靈,其兼吸女媧之力與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終化為一雪膚花貌的神女。
與此同時,凡間誕生了一個與這仙女一模一樣的花妖。原來,在女媧補天之時,有一滴天水飽吸五彩石所含靈力墜入凡間,恰巧落在一妖樹的花苞上,便使此花感染女媧之力,竟登雖與樹同居而可獨立修行之境。她在鸞天湖神女誕生之日,因種種因緣,化作與她同源的這位神女相同的樣貌。
此后,花妖日日修煉,因有女媧之力,所以進步神速。多年歷練后,已名攝妖族。
然而當水神禹洛下凡到花妖誕生的這片山林時,這片山林卻已然是一冰原。
二
多少年了?活得太久總會被這個問題困擾??雌饋碇挥屑肮谥甑挠砺逭驹诒律舷搿?
他望著眼前的天塹,面不改色地跳了下去。
風在他耳邊颯颯作響,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大蝴蝶,蝴蝶帶著紅色光塵極速飛行,禹洛不再自由下落,緊隨蝴蝶飛行。
蝴蝶終于減速,停在冰雪峭壁上,忽閃了兩下翅膀,化作光塵消失了。
禹洛咬破食指,把它抵在蝴蝶消失的地方。少傾,峭壁從沾有禹洛血的地方開始開裂。巨大的冰石滑落。禹洛收回手指,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粗麄€冰原在自己面前瓦解,禹洛不明白禹洪究竟何意。
突然,冰原崩塌的速度慢了。禹洛早已在周身布下屏蔽結界,任何異物靠近皆會被彈出,他移身向前穿越崩濺的冰塊要看個究竟。
居然是一個女孩。她似乎被嚴絲合縫地嵌在這冰原深處,與這片冰原一同沉睡了百年。她蒼白豐腴,宛若雕塑。他隨即伸手向前,彎曲五指。女孩周圍的冰即刻破碎,女孩緩緩滑落,禹洛一把托住她,飛身向上,消失在天際。
冰原終于轟然崩塌。山林又出現(xiàn)了,恍若從一個很長的夢境中醒來。
京城城郊的一篇密林中,荒無人煙,突兀卻又隱蔽的有一戶人家。
禹洛現(xiàn)在抱著那女孩走進了這個小院。
小宅外墻皆為籬笆,院內一排陳舊的木制房屋,后邊還有一個新建起來的小木屋。前院種梨花,后院植修竹。
這幽居的主人看起來也不過少年年紀,身姿挺拔,劍眉星目,束發(fā)飾以鎏金冠。
眼下,這他正邁著大步從屋里走出來迎接禹洛。
可他顯然沒料到禹洛會抱著一個女人來,他看著面無表情的禹洛,笑道:”我認識你這么多年還沒見過你摟女人,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禹洛只看了他一眼,便繞過他徑直走向小木屋,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說:“敖明,我不叫你,你別進來,會打擾到我。”
敖明:“……”
禹洛把那姑娘放在床上,禹洛看出她身上還有禹洪的咒術,他真不懂禹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一道咒術一道封印,這個妖究竟是什么來路,值得禹洪如此不惜代價大費周章?
禹洛運功解了咒術,覺得無趣,正欲轉身離去,突然間那姑娘的背后汩汩地流出鮮血,禹洛這才注意到她身上披的衣服是禹洪的。
他立刻給那女孩翻過身來,飛快地扯下她的上衣,她的后背赫然一道長長的傷痕。
是了,這不是銳器所傷。
這么干凈利落地留下這般長的傷口,一定是禹洪。
可眼下禹洛無暇考慮禹洪做了什么,急忙把那個女孩扶起來為她療傷。
禹洪不愧為禍亂水神,好不容易他留下的傷口才愈合了。禹洛松了一口氣,才發(fā)現(xiàn)這時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
接下來,禹洛又提了一口氣,努力閉著眼給那女孩穿上衣服,可是手指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皮膚。禹洛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
別傻了,你是神,你怕什么?
禹洛振作起來,深呼吸,重新牽起她的衣服,干脆目不斜視,三下五除二便替她穿好了。
禹洛扶了她躺下,給她蓋了被子,轉身出去了。
敖明還在院子里,院子里放了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只酒壺,兩只酒杯和些冷了的飯菜。敖明見他出來,拿起一壺酒,一歪頭,笑道:“能飲一杯無?”
禹洛掛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道:“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坐在院子里,邊吃喝邊聊天。
禹洛道:“你這里可有女人衣服?”
敖明道:“菡娘有?!?
禹洛點點頭,道:“她現(xiàn)在多高了?”
“你不在的這兩年她長高了不少,和你抱進去那姑娘差不多高吧,或者比她矮一點,你方才走太快,我沒看清她?!?
“你回頭找找菡娘的衣服,放到那姑娘房里。她的衣服破了?!?
“衣服破了?”
見敖明臉上越發(fā)明顯的笑意,禹洛不禁翻了個白眼,道:“是禹洪傷了她?!?
敖明這才正經(jīng)了一些,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禹洪對她下了殺手,可又施了一道咒術控制她的傷勢,最后居然還造了一個冰原封印她,最終他自己落得耗竭靈力而死的下場……這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