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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小店
前言由于閱文舊文暫時顯示不出,所以試著修這篇很早的文,再發(fā)。
第一回小店
云城生意最好的小店也許就是這家了,都說它生意好得出奇,一間門面的小店生意能那么好,的確不容易。雖說這家店要近午才營業(yè),可是它的烤鴨香早已經(jīng)是在清晨滿街香了。老板麻利地把鴨肉切成了薄片,也就是那么幾毫米薄,擺放入盤,再澆上鴨湯,香得不得了。
中午店剛開張,門口就擠滿了吃客,但是小店老板有一規(guī)矩,那就是堂食,一概不得帶走,別說是外賣了。
于是云城里的達(dá)官貴人也不顧身價,來到這里坐小板凳來吃就著鴨湯吃鴨肉。一時間烤鴨店的名聲在城里一下子起來了,一般沒兩個時辰,烤鴨店就結(jié)束了生意。就是生意再好,鴨老板也不愿多賣半只鴨子
烤鴨店的老板姓朱,名安,其貌不揚(yáng),時間一長,叫什么沒人記得,只知道大家都喚他鴨老板。這么好的生意偏偏卻不愿意多招伙計,所以是個怪人。
“鴨老板,你要的衣服……”隔壁的尚記裁縫鋪的老板推開了眾人擠了進(jìn)來,這位老板娘徐娘半老,穿著一身素色的繡衣,手工精致,她長得嬌小玲瓏,眼角略帶風(fēng)姿。
“我想吃鴨子,你今日可否給我插個隊??丛谶@衣服我可以用了心去做的?!鄙杏浝习迥镎f道,她打開了包袱,里面是一套水綠的衣服,衣料雖不奢華,但是做工精致,繡著素色的小花,顯得雅致。
“凡事都是有原則的,何況我是付錢買衣服……你那么做,別人有意見?!兵喞习逭f道,“快收起來,別弄臟了我的衣服。”
“送誰的?鴨老板莫非看中了那位閨秀,讓我?guī)湍阏f合說合……”尚老板包起了衣服說道,“你這種情況也該娶妻了,我們也想吃你的喜酒。”
鴨老板麻利地收起包袱放在了案板之下:“尚老板,你想多了,我是替阿平定的,還不錯吧……”
“鴨老板,怎么還不娶老板娘呀。其實(shí)尚老板也不錯呀?!庇泻檬轮絾柕?。
“我說過我早就定親了,只不過妻子年歲尚小,快了……有空我就娶她過門……不能失信于人……”鴨老板說道,可這句話他已經(jīng)講了幾年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
吃客們笑著看著尚老板,尚老板用絹帕遮住了臉離開了。這鴨老板如今在云城也是個有家業(yè)的了,加上為人不錯,這去年死了夫君的尚老板看上了他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
城里據(jù)說要來大人物,云城來了很多人,官府也想請老板去府里當(dāng)天差,可是小店的鴨老板硬是不肯去,他的脾氣很拗,當(dāng)差的人據(jù)說也是食客,于是就網(wǎng)開一面了,因?yàn)榫鸵胪赓u這樣簡單的事,在老板這里也根本行不通。
城里突然戒嚴(yán)了,進(jìn)出都要有路單,重要人物也就要來了,至于是何人,沒人曉得。阿平是店里的小伙計,也是老板收養(yǎng)的兩個孩子中的一個,另一個比她大一歲是阿梁。老板既是師傅也是養(yǎng)父。每日兩人就跟著他練習(xí)烤鴨技巧,切磋武功。當(dāng)然師傅不希望他們說出去他們練武的事。
切鴨肉成了必要功課。不過這天收攤后,從不出去做鴨子的師傅竟然是帶著自己吃飯的家伙出去了,說是應(yīng)官府的差事給某位重要人物做烤鴨去。這可是幾年來破天荒的頭一回。至從師傅立了規(guī)矩,小店名氣大了后,就再也沒有上門為人做過鴨肉。
師傅一直到半夜才回來,阿平向他打聽,他卻一字都不肯吐,不過阿平也猜得出是大人物想吃師傅的烤鴨,其實(shí)應(yīng)承官府是難免的,師傅怕開了這個壞的頭,不愿意透露半點(diǎn)消息。阿平跟著師傅已經(jīng)十多年了,她和阿梁都是師傅收養(yǎng)的孤兒,師傅對他們應(yīng)該說挺不錯,對待他們倆就像是親生的孩子。師傅回來后就一直坐在火塘邊,沒有說一句話。過了半響,他才說話。
“等過了年,你們倆就成個親,我也好安心了,那時我就可以離開烤鴨店,離開這座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師傅累了?!睅煾颠渲普f道。
“師傅,你知道的,我可不想嫁阿梁。”阿平說道,她不明白師傅怎么硬要拉著她和阿梁在一起,雖然與阿梁一起長大,但是只是把他當(dāng)哥哥。
“師傅,我也不稀罕她,她長得那么丑,脾氣又差?!卑⒘赫f道。
“胡說,阿平,這相貌能當(dāng)飯吃嗎?我看你和阿梁就挺配?!兵喞习逭f道。
“不,我寧可死也不嫁……”阿平說道,“他能當(dāng)我哥哥已經(jīng)高抬他了?!?
“你還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呀,我才不稀罕……”
其實(shí)這樣的逗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這不由你們,何況我這么安排有什么不好?年輕人呀,真不知愁……想當(dāng)年……”鴨老板咪完酒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阿平做了一個鬼臉,這師傅可是越發(fā)婆婆媽媽了。
一個男人拖著兩個孩子在這座城里呆了八年多了,熟悉了這座城每個地方,也許這時候才是自己需要真正工作的時候,等大人物走后,這里會恢復(fù)平靜,那時,阿梁也許就可以在此安心過日子了,畢竟天子巡游不是件常事。他的身份是秘密的,做為暗探,只要沒事也許這輩子會老死在這座城里,等到阿梁接替了他,他就自由了。而這一切現(xiàn)在還都瞞著兩個孩子。當(dāng)然阿梁和阿平在他眼里永遠(yuǎn)就是孩子,也許他的生命早已經(jīng)讓一個絕美的女人帶走了。
巷子里傳出了打更聲音,三更天了,該休息了,鴨老板從懷中摸出了塊帕子,這塊帕子已經(jīng)很舊了,上面繡有一枝小小的梅花。
“小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來陪你的……誰讓我是你的夫君呢……我答應(yīng)的事就不會反悔?!?
這是今天傍晚有人遞給他的,這帕子是他熟悉的,這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小香的東西,上面的花這是她娘替她繡的,上面還有一個“朱”字,雖然有些針腳有些歪,那可是小香七歲那年親手繡的。自己本來打算離開這座城后就去尋找她。鴨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氣,帕子上還似乎殘留著小香的味道,他打開了帕子,卻看見帕子上用墨寫著字,字很清秀,上書八字:“小香已亡,君無誤終身?!边@個墨跡卻是新的,看上去才寫的。也就是有人告訴了自己的小香已經(jīng)死去了,叫自己不要為她耽誤終身,小香如果活著應(yīng)該快二十了吧,自己等了她二十年,早想到可能會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還是有些受不了??墒钦l會知道小香的事呢?十年前,小香這孩子早就是美人胚子,長得人見人愛,她是自己的妻子,早就下了定的妻子。
一個正常人怎么會去等一個孩子長大,也許他當(dāng)時就犯糊涂了,當(dāng)時他就不該答應(yīng)這個奇特的要求,自己明明喜歡的事那個女人,可卻答應(yīng)那女人用還在肚子里的小香來搪塞他,心甘情愿等待娶她的女兒。開始那幾年,他的確享受的是那家姑爺?shù)拇觯鞘虑椴⒉荒苋缫?,那個可憐的女人去世了,她的女兒小香也不見了,他其實(shí)根本沒想過真成為那家姑爺,何況小香從八歲起就開始躲著他,也許是王爺,那女人的名義上的丈夫,舍不得小香,可也不用這樣把小香藏起來,既然小香不是他親生的舍給自己又何妨。他又看了看手帕,把它放在了桌上,雖心中有遺憾,但這媳婦自己是娶不到了,這其實(shí)是早該料到的,人家王府的千金憑什么嫁一個沒錢沒地位的老男人,唯有不服氣的是小香這丫頭,不敢面對自己,來個此地?zé)o銀三百兩蒙自己,這幾年,自己似乎也想通了,這小香年輕貌美也許早就嫁于少年郎了吧。自己老了,就不該再有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