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疏籬香冷盈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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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女初長成,淡然若素菊
第一章:有女初長成,淡然若素菊
炎炎六月,夏家,臨棲苑。
蔭郁樹冠下,有美一人手執(zhí)書本靜靜坐落在秋千上,自然垂下的眼瞼襯出她心無旁騖,素手柔弱無骨輕翻頁面,唇角漾起的淺笑昭顯她恬淡心性。
清風(fēng)微拂,流光行云,一心沉醉于書中境界的她唯感愜意,可惜注定會(huì)被莫名打斷。
“小姐,你怎么還在這兒看書?”貼身婢女云裳一路小跑氣喘吁吁來到她身邊。
耳濡她這嘈雜之聲,卻仍然專注于手中書本,云裳又略為大聲的叫了句:“小姐,你怎么還盯著個(gè)書本?我都快要急死了?!?
她輕輕一笑放下書本:“早聽到你的叫喚聲了,說吧又有何事讓你著急?”
輕柔的聲音令人聞之舒心悅耳,麗質(zhì)素顏上一雙秋水翦眸晶瑩透澈,含笑的檀口不點(diǎn)而朱,肌膚白凈勝雪,如緞般的青絲只以玉簪隨便挽起,玲瓏身姿端坐秋千更添純真可愛。
云裳盯著她美麗容顏不禁發(fā)愣,都道江南出美人,可見是名不虛傳!
見她發(fā)愣,隨即輕哼一聲:“嗯哼,云裳,你找我到底何事?難道就只為看著我發(fā)呆?”
云裳這才回過神:“噢,我是來問小姐要不要去太湖走走?!?
“為什么?這天燥熱異常,不在家好好呆著干嘛跑去湖邊?享受湖風(fēng)迎面而來?傻瓜,這天連吹來的湖風(fēng)也是熱的,還不如這樹蔭下乘涼舒爽?!?
“小姐??!離家五年你不會(huì)都忘了吧?按照江南傳統(tǒng),今天可是觀蓮節(jié),才子佳人們?cè)缂s好了太湖賞蓮,你就不去湊個(gè)熱鬧?”
雨心沉思片刻,方準(zhǔn)備回應(yīng),不想又被打斷。
“女兒吶,你坐在那干什么?怎么不讓云裳陪著去太湖走走?”
聲音由遠(yuǎn)及近,只見,夏中其大步流星走來,雨心則自秋千上優(yōu)雅的起身走至他身邊:“爹爹,你忘了女兒不喜熱鬧的,與其去那人擠人,還不如待在家中安安靜靜的看看書?!?
“你看那么多書做什么?又不能去考狀元,再說天天待在家你就不嫌悶得慌?”瞧瞧,這眼神流露的可全是溺愛。
雨心撒嬌般輕挽著他的胳膊:“爹爹既要女兒少讀詩書,那你當(dāng)初還送女兒去靈微書院做什么?豈不是多此一舉?”
“你呦!我還真說不過你,這不,你回來已有一個(gè)多月,我和你娘見你大門不出著實(shí)怕你悶壞了,所以才讓人陪你去湖邊走走,想著再過一個(gè)多月你就是想看怕也看不著了。”
聞言,她垂下螓首,眼底閃過一絲輕愁,只瞬間,她便斂入混亂心緒,抬起頭淺淺一笑:“爹爹,女兒都明白的,所以女兒只想好好在家待著,也好多陪陪你和娘親,唯恐以后少有空閑能夠承歡膝下?!?
看著懂事的女兒,夏中其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只是,這門親事十幾年前就已訂下,現(xiàn)在女兒也到了出閣的年紀(jì),而元家也派人前來下了聘,亦選好良辰吉日,唯差娶人過門拜堂成親。
唉!想來女兒嫁給元昊天也不至于受苦,聽聞那小子在杭州城可謂是鼎鼎有名,不是因?yàn)樗惺裁床涣际群茫撬谏虉?chǎng)上的高明手段令人嘆為觀止。
一念及此,夏中其的心里找到些許欣慰,嘴角也跟著勾起一抹弧度。
杭州城,西子湖畔,斷橋。
一長相玉樹臨風(fēng)、氣宇不凡的男子靜靜佇立橋上,深邃的眼眸淡淡凝視著湖面,緊抿的薄唇更是不發(fā)一語,劍眉微蹙揭示著他的不悅心情。
周圍歡聲笑語鬧騰一片,絕佳的氣氛無法感染他分毫,微微抬首向著湖邊看去,那云集的畫舫承載無數(shù)俊男悄女正往中央駛?cè)ァ?
此刻,他淪陷深深回憶,如果挽若還在該有多好!那畫舫上必會(huì)有他們這對(duì)金童玉女的身影,他也將是滿面柔情與她對(duì)望,可惜,再無可能!
從來他就不喜歡那些大家閨秀,更討厭做作的女人,喜歡挽若,是因?yàn)樗煺鏍€漫善良可愛,每當(dāng)他有煩心事,她就安靜地坐著陪她,直到他釋懷;他開心時(shí),她會(huì)同他一起盡情的笑,然后陪著他喝上一壺濁酒,依偎在他懷里訴說她對(duì)他的欽慕。
他不在乎別人的指點(diǎn),更枉置那些閑言碎語,喜歡就是喜歡,無關(guān)風(fēng)花雪月,即使挽若是風(fēng)塵女子,只要他元昊天喜歡,其他隨便。
幕幕往事難以回首,再如何癡心糾纏也終成一夢(mèng),他痛苦的仰望蒼天,問它為什么要帶走他的心愛之人?是他擁有的太多嗎?若有可能他寧愿放棄所有,只求讓她再度回到他身邊。
無言回應(yīng),黯然傷透他心,不能為她守心也就罷了,偏偏祖母還逼他娶一個(gè)大家閨秀,明知道他最煩這樣的女人,可祖母卻再三堅(jiān)持,還說什么長的如花似玉、娉婷多姿,性格更是知書達(dá)禮、溫婉嫻靜,最重要的是還在女子學(xué)院修習(xí)過。
天吶!身為大家閨秀就已經(jīng)讓他厭煩,居然還讀過書?豈不是看了就心煩?罷了罷了,娶她不過是祖母的意思,悉聽尊便就是,至于入不入洞房?哼,這是他說了算,以后只當(dāng)她是一樽花瓶擺在那就行,元家少夫人的位子他可以給她,其余的無須妄想,他會(huì)和她“相敬如冰”的過一世,若她不愿,那最好,他會(huì)放她離去,省的給自己找麻煩。
一念及此,元昊天的唇角勾起一彎迷人淺笑,他在心里醞釀起一個(gè)棄妻計(jì)劃,既然她要進(jìn)元家大門,就該有做棄婦的心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