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和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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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青梅竹馬
蘇玥看著周圍的布置,嘆了口氣,這是穿越了嗎?劇情也太俗氣了吧,閉上眼再睜開,看看眼前這幾張喜極而泣的面孔和古代裝扮,她只能承認(rèn)自己的判斷。
自己是怎么出事的?腦海里最后的畫面是和驢友爬雪山,雪崩之后,壓頂?shù)姆e雪翻滾而來,之后就沒有之后了。
上輩子活得有點累,就像某同事完全不能理解她,還安慰她,“不要那么拼,太累了?!碧K玥冷笑一聲,我所有的,都是自己拼來的。
孤兒院里被養(yǎng)父母領(lǐng)養(yǎng)回家三年,過了三年舒服日子,5歲那年隨著雙胞胎弟弟的降臨,日子開始不太舒服了。少年宮剛開始的鋼琴課,停了,舞蹈課考試剛考過,也停了,雖然老師有點可惜的念叨,是個跳舞的好苗子。洗奶瓶,換尿布到是成了必修課。
蘇玥不知道養(yǎng)父母有沒有考慮過把自己送回去孤兒院,她好害怕,害怕養(yǎng)父母看著自己時候陰沉的臉,她手腳麻利的干活,吃飯的時候把自己縮在桌子一角,不敢伸筷子夾菜,生怕吃得太多惹人嫌。
開始讀書了,好在那時候那個18線小城市,還有義務(wù)教育,走路10分鐘就可以到家附近的小學(xué),老師都很和氣,蘇玥覺得學(xué)校是最舒心的地方。
隨便做幾道難題就能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寫作文只要寫就是范文?!笆亲x書的料?!卑嘀魅蔚情T專門跟養(yǎng)父母說,養(yǎng)父母神色難看“好吧,那就讀完初中再說。”
蘇玥不知道自己是憑著什么樣的運(yùn)氣讀完高中,偶然午夜夢回,她覺得自己能夠上大學(xué),留在N市簡直就是奇跡,雖然她靠著打四份工,累得半死才湊夠了生活費(fèi),學(xué)費(fèi)自然只能靠助學(xué)貸款和獎學(xué)金了。待讀完了大學(xué),順利工作簡直就是勝利大逃亡,所以,工作上的那點辛苦怎么算事?
雖然也有銷售業(yè)績不理想,全組人都急得要死的時候,看看隔壁組出身好,有資源的組長,給父母親戚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她也會偶然心有不甘,但是咬咬牙也就扛過去了。
她的婚姻很俗氣,王國勝相貌平平,看著老實可靠,做技術(shù)工作,收入尚可,可是離她的收入還差著一大截呢,這個平淡無奇的經(jīng)濟(jì)適用男在她偶然的軟弱期給了點溫暖,蘇玥就很沒原則的嫁了,婚后蘇玥工作太忙,總是出差,自然是聚少離多,籬笆沒扎牢,偶然出差早回來,居然捉奸在床,蘇玥愣了下,說了句不好意思,就關(guān)門出去,繼續(xù)住酒店。
后來,王國勝也試著挽回,可是蘇玥終究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
雖然未必那么愛,可是這件事并不妨礙她郁悶,那種吞了個蒼蠅的感覺實在不是很舒適,看她心情不好,閨蜜拖她一起去爬雪山,卻沒想到…..
看著那翻滾而來的滅頂之災(zāi),蘇玥說不出悲哀還是釋懷。
蘇玥閉著眼睛琢磨,這一世不知道怎么樣?要是穿越到古代貧困人家或者是日子很艱難的庶女,需要宅斗、宮斗就還是算了,上一世先是為了離開養(yǎng)父母家,后來為了點銷售業(yè)績累得半死,這一世還是消停點好。
看看這圓滾滾的孩童身體,蘇玥估計也就幾歲吧,應(yīng)該還是個小胖妞,剛才一眼看過去,似乎家具服飾都很貴重,要么是個有錢人家?
“先生,小姐這是醒了嗎?”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她連著高熱,昏睡了4-5天,估計體力不支,還要再緩緩才能醒來?!?
蘇玥聽著這對話,決定先考察一下這一世家里的情況,再做決定。所以有人輕輕喂過來的藥湯,她乖乖的喝了,但是還不想睜眼。
以為她睡著,丫鬟婆子們講話輕聲細(xì)語,仔細(xì)聽他們的聊天,總結(jié)下來:她現(xiàn)在大概5-6歲的樣子,是這家的嫡長女,下面似乎還有個妹妹。這家似乎是官宦人家,感覺職位還不低,因為這個嫡長女似乎很受寵,不知道這位小姐的模樣怎么樣?是不是很丑?蘇玥轉(zhuǎn)念一想,丑又怎么樣?有家世,有父母的寵愛,好像也不是大問題。
又裝了兩天病,躺在病床上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決定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一看她掙扎著要起來,一屋子伺候的人都很是欣喜,還有人忙忙的說快去稟告侯爺、夫人,小姐醒了,侯爺?蘇玥,心里一抖,這二次投胎的水平也太高了些,難道是上一世水平太差的補(bǔ)償?
借著丫頭給自己梳妝的機(jī)會,蘇玥偷眼看看鏡中的自己,這個——上輩子也就是75分的水平,五官端正,眉目清秀,怎么這一世看上去也太可愛了些,雖然臉蛋圓嘟嘟的有點嬰兒肥,確切的說是小胖,但是除此之外,卻居然是個杏眼桃腮的小可愛,不知道會不會長大長歪了,就好像那些曾經(jīng)大紅大紫的童星們。
她暗暗搖了搖頭,不要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碼現(xiàn)在一切都很好。
才梳好妝,走進(jìn)來一個好看的中年婦人,膚白如玉,薄施脂粉,微微有些憔悴,上身是月白色暗云紋衫子,下面系著條丁香色褶裙,烏發(fā)如云,上頭只是斜斜插了一根剔透的碧玉簪子,說不出的雅致好看,一看見她就摟住她,“我的兒,可好些了,叫娘心焦死了?!币贿呎f一邊流下淚來,周圍的丫鬟婆子趕忙勸。
蘇玥有些無措的垂著手臂,這個柔軟溫暖的懷抱叫她無所適從,上一世的經(jīng)驗里,除了跟王國勝感情尚好的那幾年,似乎從未有這樣的懷抱,而這個懷抱里還有好聞的熏香,清雅的味道,讓人忍不住要靠近,她似乎是被周圍的情緒感染,慢慢的湊上去,微微貼近那個美麗的女人溫暖的脖頸,本能的蹭了兩下,就如同一只貓表達(dá)下對鏟屎官的喜愛,那個婦人愈發(fā)把她摟緊了。
蘇玥偷眼看著跟在后面進(jìn)來的那個男人,雖然穿得是居家衣服,可是依然看得出非常華貴,修長身材,國字臉上,眉目舒朗,大概有40歲上下年紀(jì),說不上是美男子,卻是天然的貴氣。他扶著那個婦人坐好,又把蘇玥拉到跟前,一邊仔細(xì)上下打量,一邊叫人傳郎中來,他的手溫暖而有力量,蘇玥不知道哪里覺得莫名的心安,她抬眼看著他,心里猜,難道這就是自己這一世的父親?
那男子看著她上下打量自己,一雙大眼有些迷茫,長睫只如蝴蝶翅膀似的輕輕顫動,卻不說話,不由得逗她“怎的不說話?你平日里可是雀兒似的嘰喳個不停?”
擔(dān)心說錯話漏了餡兒,又或許這男子身上那種安全感實在是讓人親近,沈嘉柔默默的把頭伏在他膝頭上,一聲不響。侯爺愛憐地用手輕柔摸著她柔順地頭發(fā),倒好似摸著一只暖閣里打盹的貓。
“王太醫(yī)說擔(dān)心高熱燒壞了嗓子,本就讓她緩緩再說話,侯爺還逗她?”那個自稱娘親的女子柔柔的說話,卻是一開言就是帶著三分笑意。
蘇玥突然覺得,這一世如果是這樣的家世,這樣的父母實在是不壞,不對,是實在太好了。
送走了太醫(yī),確認(rèn)她一切安好后,侯爺夫婦命人傳飯,蘇玥,哦不,沈嘉柔第一次走出自己的臥室。大概因為年紀(jì)還小,又是得寵的女兒,她住在侯爺夫婦的院子里,這是侯府中大概地理最好的位置,門前水榭亭臺,開闊而雅致。
臨睡前,沈嘉柔開始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從現(xiàn)在到15、16歲出嫁,大概還有10年的時間,前一世活得那么累,這一世卻完全不一樣,奧數(shù)?不存在的,作文競賽?呵呵。
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嫁人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用不著自己操心,操心估計也沒什么用的。
那自己只好先把這10年好好利用下,吃喝玩樂,琴棋書畫,喜歡干什么先做起來,開心就好,至于嫁人之后,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未來的夫君情誼相投,那就多說幾句,不然就多納幾個美妾通房,閑了大家一起湊一桌子麻將,雖然上輩子疲于奔命,連麻將也不會,但是以自己的智商,恐怕一學(xué)就會吧。只要日子不太拮據(jù),總能順利到白頭的。
想到這些,這一夜居然無夢到天亮。
一早到被人服伺著梳洗后到爹娘房里問安,侯夫人陸氏看了又是笑又是心疼,“這次病得厲害,病前還做得極好的福禮,怎么這會子就忘了呢?”沈嘉柔大囧,電視劇里演的又不正宗,剛才自己不過是偷眼看丫鬟們做,自己隨便比劃一下子,怎么會好呢?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還是孩子,哪又什么打緊,紅著小臉湊過去,“娘親,女兒愚笨?!泵髦钦J(rèn)錯,其實是撒嬌。沈嘉柔也不知道這招有用不,上輩子也沒機(jī)會用呀,陸夫人馬上覺得讓她受了委屈,把她拉進(jìn)懷里,拍著她后背,“不妨事的,你身邊的柳嬤嬤會教導(dǎo)你的,這是小事。來咱們一道用早飯”
吃了早飯,陸氏讓嫲嫲帶著她和2歲多的妹妹沈嘉嵐一起玩。
玩什么呢?上輩子只記得拼命讀書考大學(xué),之后又為了在異鄉(xiāng)站住腳,一路打拼,她還真不記得玩過什么呢?
看看自己房里,九連環(huán)、七巧板,也就這些玩意兒,哎呦,院子里好像有架秋千,這個似乎還不錯,不然就只能捉迷藏了。
春天的太陽不冷不熱,那架秋千就按在大柳樹邊上,丫鬟芍藥輕輕一推就蕩得好高,趁著最高處的驚鴻一瞥可以看到,這府里一進(jìn)進(jìn)的院子,感覺很大,假山池塘竹林花鳥俱全,有機(jī)會可以去逛逛。
“芍藥,你小心些,不要太高?!绷鴭邒邚姆坷锍鰜砭o著提醒
沈嘉柔卻小聲跟芍藥說,“再加把勁。”為了逗嬤嬤,她還小聲叫,“”好害怕呀,害怕呀。”一邊用力蹬腿,蕩得再高些。
柳嬤嬤被嚇著了,勒令小丫頭把秋千拉停,沈嘉柔就是不肯,又是笑又是手軟,她差點要從秋千上滑下來。
院門口似乎有人來,大家停了笑鬧,沈嘉柔站穩(wěn)了,看著眼前這個人,是個8-9歲的男孩子,膚白如玉,眉目清秀,一管挺直的鼻梁,極為清雋,可是他微微一笑的樣子只如清風(fēng)拂面,讓人心頭一暖,看著他笑著看過來,沈嘉柔先低了頭,整理下表情,哪里來的這么好看的少年?自己可千萬不要露出看花美男的姨母笑。
柳嬤嬤倒是跟過來了,“小姐,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承玉哥哥嗎?怎么不理人?”
那男孩子先是行了個禮,“小柔妹妹。”
沈嘉柔緩緩回禮,輕聲叫了一句,“承玉哥哥?!?-6歲小姑娘的聲音帶著天然嬌嗔,徐承玉笑得更是溫潤,
“知道妹妹病了才好,怕你悶著,我?guī)Я艘恢回埜阕靼?。?
他從身后婆子手里接了一只小貓過來,通神雪白,只有眼睛是藍(lán)色
沈嘉柔在心中猜度這到底是哪一位?不知能不能要,可是那小貓兒在是可愛,從徐承玉懷里探出小腦袋,奶聲奶氣的喵了一聲,
沈嘉柔被它這么一叫,心也酥了,忘記自己的顧慮了,把那毛絨絨的抱過來。徐承玉卻是極為小心,“妹妹一向怕狗,這貓很乖巧,你看看怕不怕?”
待看得沈嘉柔并不怕那貓才完全松了手。
似乎徐承玉常來,丫鬟婆子們都沒把他當(dāng)外人,沈嘉柔低頭逗著貓,也能感覺到徐承玉含笑看著自己,良久,他輕聲問:“小柔,你身子可好些了?怎么都不說話?”
沈嘉柔心里翻個白眼,我都奔四了還要扮演5歲小孩,況且前世,他們總是跟我說,你年紀(jì)大,要懂事,所以從不淘氣,至于青春期逆反和早戀,更是不存在的,前世的前18年,自己好像奔跑在一條漆黑的隧道里,身邊所有的人都是過客,都是模糊不清的黑影,自己都來不及看他們,自己目標(biāo)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隧道的盡頭,那盡頭才有光亮,從記事起就沒做過小孩,這5歲的小姑娘該是個怎么個情形,自己怎么知道?可不要穿幫才好。
轉(zhuǎn)念想起雙胞胎弟弟纏人的時候,跟哈巴狗似的討好人,她突然有了主意,上前一只胖乎乎的小爪子拉住徐承玉衣角,討好地笑笑,“承玉哥哥,我悶,我們出去逛逛可好?”
徐承玉突然覺得眼前一花,粉撲撲的小胖臉上一對梨渦,笑意盈盈,他一直待沈嘉柔如同親妹子,聽說她病了,趕緊求了父母陪著過來探望,可是她看著有點淡漠,全不似往日的親近,一直低頭逗貓,話也很少,他不由得擔(dān)心她,可是突然她燦爛的笑了一下,露出幾顆小白牙,就如同開了一朵太陽花,拉著自己的衣角十分親近,還擔(dān)心自己不肯,十分討好地?fù)u了又搖,簡直跟自己剛送來的那只貓差不多,他倒放心了,溫和地俯身拉著她的手,“好,你想去哪里,咱們回過你父母,我就叫人備車?!?
沈嘉柔傻眼了,以前那對雙胞胎頑皮鬼這么磨自己的時候,她總是好言好語哄著,但十次倒有九次不肯的,洗衣做飯一堆家務(wù),還有功課,哪里有時間陪他們玩?本以為徐承玉一定也會好言哄著,不過大概率不會答應(yīng),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沒開始死纏爛打,他就同意了,實在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有點懵,她點頭呵呵傻笑兩聲,被徐承玉牽著手往前頭去了。
徐承玉的手很溫暖而柔軟,他一邊走,一邊還轉(zhuǎn)頭看著她笑笑,“原來你是悶著了,我怎么沒想到呢?咱們?nèi)ツ鲜泻貌缓?買糖人還有看雜耍?如果再晚點還有雜劇可看,最近吳家班新上的雜劇《一文錢》特別詼諧有趣,據(jù)說皇上都傳了進(jìn)宮演了一回,得了好大的封賞。
”沈嘉柔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心說只要有吃有玩,都好。
在前院書房外,大柳樹下,沈侯爺和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大袖寬袍,正坐在長案前喝茶,沈嘉柔心里想倒是會享受,這么好的天氣,這么搭條長席子,幕天席地的坐在樹下陰涼處真是好舒服,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他們朗聲談笑。
沈侯爺瞇著眼睛看自己的茶盞,笑道,“承讓承讓,我的沫浡到底是比你的多一點點?!?
那男子也笑著點頭,“雖然只差那么一點點,我輸了??雌饋磉€要多練幾次才好,前日聽說普慈寺的法濟(jì)師傅打茶可以在茶上沫浡做出詩來,四盞茶剛好詩句相連,甚是好看。”
“是嗎?我和法濟(jì)有點交情,居然不知道他有這等好本事,改天要遞帖子去拜會下?!?
沈嘉柔瞪大了眼睛,在茶上拉花?難道和卡普奇諾咖啡一樣?現(xiàn)代人也就是拉個樹葉,弄個心形,想不到古人居然可以在茶上拉花作詩?
徐承玉站在院門口,看到兩位大人轉(zhuǎn)頭看他們才帶著沈嘉柔上前行禮,沈嘉柔聽徐承玉喚那男子爹爹,也跟著福了福,徐大人頷首微笑問她身子可好些了。沈嘉柔含笑答了
轉(zhuǎn)頭拉住爹爹,就如剛才磨徐承玉:“爹爹,我想和承玉哥哥出去逛逛,可好?爹爹,你什么時候去拜會那個會在茶上作詩的和尚?我也要去?!?
沈侯爺笑著把她拉到身側(cè):“沒規(guī)矩。讓徐大人見笑了。”
沈嘉柔不好意思地對著徐大人父子笑笑,露出兩個小虎牙。他們父子倒是一樣溫和地笑笑,徐大人笑著說“她年紀(jì)還小,無妨。”
徐承玉倒是看著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
“出去逛逛可以,先去后頭回了你母親,待吃了中飯后歇歇再出門?!鞭D(zhuǎn)頭叫自己身邊的管事“沈安,多叫幾個人跟著。”
出門的時候,沈嘉柔問:“承玉哥哥,難道大家平時都這么喝茶么?”
“他們這是斗茶,要比賽誰的沫浡濃密、持久,平時自己飲茶不一定這么大的陣仗?!?
沈嘉柔腳下一絆,差點摔跤,這幫子官老爺真無聊,男人就這么沒出息,不是比這里持久就是比那里持久。
徐承玉看看她小臉微紅,還擔(dān)心她累了,摸摸額頭,“可是累了,咱們剛好去你母親那里歇歇?!?
待回到后院,見了自己的母親和徐承玉的娘熱絡(luò)著閑聊,沈嘉柔才慢慢理出頭緒,沈嘉柔的娘親姓陸,和徐承玉的娘是同宗,但只能算遠(yuǎn)親,且是很遠(yuǎn)的親戚,兩人因為聊得來,又都是京城的官眷里圈子里來往,關(guān)系非常好。徐承玉的爹是工部侍郎,本身出身是京城里的世家,所以兩家來往很密切。
沈嘉柔和這位徐承玉自小相熟,而且這位小柔姑娘似乎非常喜歡這位承玉哥哥。比著自己娘親的溫和沉靜,這位陸夫人更明艷開朗些,時不時要打趣沈嘉柔,“我沒有女兒,承玉正缺個妹妹,不如住到我們家去吧?”這位徐夫人只生了徐承玉一個兒子。
沈嘉柔只好報以天真的笑容,一邊笑一邊琢磨,這是青梅竹馬的橋段嗎?
想想剛才,徐承玉還擔(dān)心自己大病初愈,玩一會兒就攔著自己讓歇一歇的仔細(xì)勁兒,她低頭輕笑,這也很好。
聽說他們要出去逛逛,沈夫人沉吟不語,沈嘉柔看著要去不成了,扯著她的衣袖央告了半天,她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又把柳嫲嫲叫來好一陣交代才作罷。
胡亂吃了幾口飯,沈嘉柔就眼巴巴地坐在矮凳子上晃著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徐承玉,看著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爻院蔑?,漱了口,那樣子似乎還要陪兩位母親聊幾句,沈嘉柔氣得抱著酥糖到院子里去了,屋里才傳來徐侍郎夫人的笑聲,“妹妹等急了,承玉快去吧?!?
徐承玉送的白貓,沈嘉柔給她取名酥糖,抱著貓坐在游廊欄桿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汗顏,自己這是入戲太深嗎?裝小女孩真的裝出脾氣來,徐承玉倒是笑瞇瞇得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沈、徐兩家的家人們張羅著出門,過了半個時辰,居然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沈嘉柔看得頭暈,她想抱著酥糖一起出門,柳嫲嫲攔著不肯,沈嘉柔整個小臉都皺成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