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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個副局脾氣大

“喂,是上頭嗎…我是云南西部的守墓人柏曼卿…昨天晚上瀾王墓被盜了……”

“……已轉入來電提醒,”

掛了電話,頂著一張娃娃臉的女人立馬平躺到沙發(fā)上,手里的冰淇淋已經化成水狀。桌子上堆放著一些磚頭土塊,桌腳邊放著一把洛陽鏟。

“啪嗒,”

柏曼卿把冰淇淋盒子丟入垃圾桶,看著那堆東西嘆了口氣。她是國家文保局的一名員工,負責守墓。出了這道房門,舉目望遠,漫山遍野全是樹木,看不見人影。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看守的三個大墓中的瀾王墓被盜了。沒有爆炸聲,沒有車輪聲。悄無聲息地被盜了。柏曼卿有點想不通,查找一番后得不到結果,這才打電話給了上邊。

柏曼卿不知道上頭何時會派人過來,考慮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墓里邊湊合一夜,正想著這個事情,外邊響起了春雷聲。瓢潑大雨傾盆而至,柏曼卿立刻打消了去墓里睡覺的這個想法她不喜歡下雨天,會弄濕衣服,還會摔跤。

小姑娘聳搭著雙腿,手里抱著一盒新開的冰淇淋。一口冰淇淋一口辣條,外邊已經黑了下來,柏曼卿已經有點困了,眼皮聳搭著像是要睡著一般。

“咚咚咚,”木質的房子經不起大力敲打,木門嘎吱嘎吱叫喚著,柏曼卿迷迷糊糊中聽到動靜,瞬間驚醒過來赤裸著雙腳前去開門,還沒走到門前,木門被外頭的人一腳踹開,被踹開的門板直奔柏曼卿腦門而來,嚇得她連忙往后退。

“辣雞,”

說話的人收回腳走了進來,一進門先是打量了兩眼柏曼卿,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語氣有些不滿,“你打的電話?”

摸著腦袋的柏曼卿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樂呵呵笑道,“是我,您是上頭的?”

男人沒有接話,擺擺手指向電話道,“那個電話沒事不要打,一個墓被盜了自己都不能解決,還當什么守墓人,這么多年工資白拿了吧。”

柏曼卿被嚇到了,她已經快半年沒跟別人說過話了。如今這人一來就訓她,讓她有點沒緩過來?!拔摇?

“你叫柏曼卿?又是小妖怪,今年怎么總找些小妖怪來守墓,沒事找事……”男人說話越來越難聽,有種來找茬的感覺。

“叮叮叮,”柏曼卿家的電話響了起來,柏曼卿呼了一口氣想去接電話,手剛摸上電話聽筒,男人長腿一邁走了過來借著胳膊長先她一步拿起了聽筒。

“干嘛干嘛,還催催,我已經過來了……嗯,那個小妖怪,我見到了,多大點事……”

看來電話是上頭打過來的,而且還是打給男人的,趁著他接電話,柏曼卿慢悠悠地挪到門邊想要出去。

才踏出房門一步,衣領被人揪住,整個人被提了起來。柏曼卿微微皺眉,“……”

“跑啥呀跑,我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跑了我找誰帶我過去,對了,哥叫阮蕭山?!币琅f是長腿一邁,一轉眼阮蕭山拎著柏曼卿到了深山老林中。

“我想吐,”柏曼卿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想吐的欲望。

阮蕭山有些嫌棄地丟下她,剛落地柏曼卿先是跺跺腳,然后環(huán)顧四周后踱步躲到阮蕭山身后,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辣雞,”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守墓人,阮蕭山對守墓人這個職業(yè)產生了鄙夷,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文保局花錢養(yǎng)的廢物。

“這邊走,”柏曼卿扯住阮蕭山的衣擺,拉著人往一條小路上走。她已經半年沒出門了,原諒她怕黑的本能。

阮蕭山踩上山間的小路,面露詫異,說話的語氣壓低了幾分,“你修的路?”

“嗯嗯,”柏曼卿點點頭,一臉求表揚的樣子。這條路她修的,她還設了禁制,沒有她的允許別人都不能踏足到這條路上。

她一臉求表揚的模樣,讓阮蕭山氣的牙癢癢,他可不知道有禁制這個事情,只知道這個守墓人給盜墓的人開了條道,避開了荊棘野獸。

“辣雞,”

又得了一句辣雞的柏曼卿癟了嘴,阮蕭山懶得理會她,打算回去了處分一下這個丫頭。

走了一里多路后,阮蕭山感覺周圍的空氣越發(fā)濕潤陰沉起來,山林深處的濕氣一般比外邊略重一些,但這個地方自他踏足于此,走了還沒幾步,發(fā)梢已經掛了幾許水珠。

“這邊的濕氣好濃郁,”說話間,阮蕭山轉頭看向柏曼卿,想聽聽她的想法。

沒成想他這一回頭差點沒給氣死,柏曼卿身上掛著好幾只水妖,而且那幾只小水妖正在吐泡泡,像在周圍放了一堆空氣加濕器一般,怪不得他覺得越來越濕潤了。

“柏曼卿,”

“哎,”柏曼卿拍打下身上的水妖,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盯著阮蕭山那張黑透的臉。

“……”阮蕭山無可奈何,忍下心底的怒意,他是領導,他是男人,不能打女人。

柏曼卿看他一臉嫌棄地轉過頭,然后又聽到這人罵自己,無奈地笑了笑。她這不急不躁的性子又不是一天兩天養(yǎng)成的,這人帶著自己怕是要氣死。

“大大,前邊就是瀾王墓了,”看到熟悉的樹木,柏曼卿主動向前跑了幾步,站定在一株桑樹前。

墓前種桑,不起尸才怪。阮蕭山心里暗罵了一句辣雞,也不問是誰種的,因為讓他拿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這丫頭整的。

柏曼卿點了點桑樹,一只胖乎乎的水妖飄了出來,在她臉上蹭了蹭,見狀女人柔聲道,“這兩天有人過來嗎?”

“……唔唔,”水妖搖晃著腦袋,看到阮蕭山后飄過去蹭了蹭阮蕭山。

阮蕭山拎起這個朝自己蹭過來的水妖,一臉嫌棄。柏曼卿查看了四周的禁制以后才開口道,“大大,我們進去吧。”

“……”

話音剛落,阮蕭山就被這個小妖怪扯著衣袖拖進了地里。留下水妖一臉懵逼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場地。

“臥槽,”安全落地的阮蕭山吐了一句臟話,英俊的臉上還有一絲驚魂未定,雖然他也是妖怪,但是能不能讓他自己走,扯他衣袖干嘛,他法力比她高誒。

柏曼卿的娃娃臉上掛著無辜,手已經從衣袖上拿了回來。四周漆黑一片,柏曼卿揚起手腕,“啪”打響了手里的打火機,一簇火焰照亮了一方天地。

“呼,”阮蕭山吹了一口氣,洞壁上的燭臺燃燒起來。明明有燭臺不去點,用什么打火機。

阮蕭山有點懷疑這個妖怪是假的,要么就是剛修煉的小妖怪。

墓里的棺材早就被撬開了,棺板被敲的四分五裂,絲裹金銀被丟棄在地,盜墓的人不像是為了金銀珠寶而來。

“妖怪弄的?”阮蕭山問道。

柏曼卿搖搖頭,“沒有妖氣,昨天被盜的,我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絲毫妖氣?!?

不是妖怪也不可能是人類呀,人類根本找不到這個墓,即使是人類盜的,怎么可能置這些金銀珠寶而不顧。

“瀾王的尸骨呢?”他來之前查了資料,這個瀾王好像已經尸變了,但是被文保局用禁制封印沉睡了。

柏曼卿蹲下身子,摸了摸地板,手掌下的觸感很冰涼,今日的情況和昨日又不一樣了。

“尸骨我給博物館了,”柏曼卿第一時間給文保局在博物館的負責人打了電話,瀾王的尸骨已經運出去存放起來了。

“……”阮蕭山不知該評論她做的對還是不對。

愣了半晌的副局長搖搖頭,從懷里拿出一支蠟燭,手指輕轉點燃蠟燭,蠟燭的光是幽藍色的,透著一股子詭異。

柏曼卿一臉好奇的蹲下看,只見阮蕭山的手在火光上來回擺動,火光漸漸變大,暈染出一片畫布似的場景,瀾王墓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被一點點回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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