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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夜誘惑

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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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妞不錯啊?!?

朱冶正準(zhǔn)備往車里鉆,身旁的王佑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朱冶抬頭瞥了一眼,只見一旁的馬路牙子上,正蹲著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少女。

九月的深江雖然白天還算炎熱,但畢竟已經(jīng)入秋,入夜便有三分寒意。

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

王佑乾湊到朱冶耳邊,似笑非笑道:“雖然不算是頂級美人,但勝在又白又嫩。二少,有沒有興趣?。俊?

朱冶喉頭動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許總就在后頭,你還是收斂些吧!”

王佑乾卻不以為然,笑道:“沒事,許總的弟弟就是大玩家一個,這些事情,他早就見慣了的?!?

朱冶便又抬頭看了看那少女。

恰巧這時,她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突然亮起的車燈。

燈光照亮了她的臉,朱冶不由得喉頭一動,吞了一口口水。

她不算絕色,卻很對朱冶的胃口。

骨骼纖細,皮膚白嫩,烏發(fā)如云,五官分布停勻。

尤其是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清純中帶著嫵媚,無辜中透著誘惑。

徐徐蔓延開的夜色中,她像是一枚還帶著露珠香氣的花骨朵,將開未開,鮮嫩撩人。

朱冶的心突然酥麻了一下。

她長得很像朱冶最喜歡的女明星——薛晴。

薛晴今年二十四歲,兩年前憑借宮斗劇《夏姬傳》成名,是目前娛樂圈里頗有潛力的小花。

身為富二代,朱冶自然有路子接近薛晴,可是薛晴面對他的熱烈追求,態(tài)度始終是淡淡的。

不接招也不拒絕,游走在禮貌和冷淡的邊緣,讓人挑不出刺,可是心里又憋得慌。

后來朱冶才知道,薛晴雖然對外宣稱單身,事實上卻是早有男朋友了,而且來頭不小。

薛晴近兩年的資源,大多都是這位男朋友的手筆。

她名花有主,自然不可能對自己投懷送抱。

原本朱冶還想著要和薛晴的男友一較高下,可是他打聽了一下男友的背景,立刻打消了念頭,偃旗息鼓了。

富二代也分三六九等——薛晴的男朋友,不是朱冶可以得罪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朱冶怏怏了好一陣子,雖也處過幾個小網(wǎng)紅,但總覺得索然無味,提不起精神。

沒想到,今天居然可以在酒吧外頭看到一個薛晴的高仿版本。

他不禁有些蠢蠢欲動了。

原本朱冶今晚是來牽線的。

朱冶在家行二,上頭還有個哥哥朱冰。

朱冰長朱冶三歲,今年三十四歲,協(xié)助父親朱常樂打理服裝生意已有七八年了。

朱常樂有兩子一女,朱冶不成器,朱常樂只能把寶全押在朱冰身上。

好在朱冰也爭氣。

這幾年服裝生意不好做,深江的好幾家服裝公司都在走下坡路。

可朱冰接手公司的這兩年以來,發(fā)展勢頭一直都不錯。

業(yè)務(wù)不僅在國內(nèi)穩(wěn)中帶升,也開始逐步拓展到東南亞一帶。

不出意外,將來朱家偌大的產(chǎn)業(yè)必定是由朱冰接手。

朱冶有自知之明,從不與哥哥爭寵奪利,成日里只知道吃喝玩樂,倒也逍遙自在。

玩樂也有玩樂的好處,朱冶認識的人多,面子也廣。

許氏集團實力雄厚,資產(chǎn)逾千億,主營電子商務(wù)、金融業(yè)務(wù)。

比起許氏集團,朱家的那點產(chǎn)業(yè)只能說是毛毛雨。

朱冰一直想開拓線上業(yè)務(wù),因此很想結(jié)識許氏集團的總裁許卓。

這回他便借著作生日的由頭,讓朱冶請許卓賞個面子。

其實朱冶也算不上是許卓的朋友,但巧就巧在,薛晴是許卓好朋友宋申弘的繼妹。

朱冶向薛晴賠了笑臉,舍了銀子,終于搭上了許卓這條線。

許卓也很賞臉,薛晴一提,便滿口答應(yīng)。

半夜下了飛機,風(fēng)塵仆仆的來了酒吧給朱冰慶生。

帶的禮品也不俗,是一塊翡翠原石。

朱冰一看便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塊原石看似平淡無奇,體量也不大,卻有一個小小的斷口,呈現(xiàn)著淡淡的豆綠色。

朱冰閑來無事喜歡玩玩賭石,一看便知道這塊原石極有可能開采出成色上佳的翡翠。

換句話說,這份禮物,價值不菲。

許卓有誠意,朱冰自然高興,拿起手機便往朱冶的帳戶里打了五十萬。

手頭有了錢,朱冶的心思便活泛了不少,但礙于哥哥和許卓在場,他一時還不敢造次。

原本想著趁沒人注意趕緊走,再找個相熟的場子玩一玩,誰知剛一出來就碰上了這個少女。

朱冶又打量了她幾眼。

一頭短發(fā)略顯凌亂,白皙的臉上不施脂粉,裙子也有些皺巴巴的,腳上穿的是一雙沾滿泥濘的塑料拖鞋。

朱冶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下意識便打了退堂鼓。

這女人是什么來歷?

他不缺女人,沒必要太過于冒險。

王佑乾看出了他的猶豫,便從車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放到車頭,又朝少女揮了揮手。

少女有些遲疑的站起身來,走到車前,將水拿了起來,擰開了蓋子。

她將礦泉水握在手里,卻并沒有抬頭喝,眼神直愣愣的望向朱冶。

王佑乾會心一笑,朝朱冶拋了個眼色。

朱冶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的粘在了那少女的臉上,壓低了聲音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身材壯碩,略有些發(fā)福,加上滿身的名牌加持,乍一看,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是這句話,卻說得陰陽怪氣,十分猥瑣。

少女卻好像并不介意,她微微一笑,放下礦泉水,慢慢的走到了朱冶身旁。

送到嘴邊的香餌,自然沒有不吃的道理。

朱冶很自然的摸住了少女的玉手,食指不安分的在她的手心里游走。

但只略略摸了一下,他便微微一怔。

這少女臉蛋白嫩,手卻粗糙,特別是手心,竟然滿是老繭。

朱冶心中有疑,手上的動作便也停了下來。

那少女抬頭看著朱冶,沒有說話,只是嫣然一笑。

她原本就生得嫵媚,笑起來,眉眼盈盈,更是風(fēng)情萬種。

朱冶看著她那張酷似薛晴的臉,腦袋里登時轟隆了一聲,將一切的疑慮炸得煙消云散。

世上最苦的事,莫過于求而不得。

朱冶對薛晴日思夜想,早已嘗夠了求而不得的苦楚。

管他呢,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朱冶一拉少女的手,那少女便順從的到了他的懷中,軟軟的玉臂順勢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王佑乾笑著從包里拿出一張卡,塞到了朱冶的襯衫口袋里。

朱冶心領(lǐng)神會,點頭笑道:“謝了?!?

他殷勤的替少女拉開了車門。

少女笑吟吟的松開環(huán)住他腰的手,正要坐進車里,突然伸出手用力往前一推。

朱冶猝不及防,一個后仰,跌坐在地上。

旁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少女已經(jīng)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速的沖了出去。

朱冶扶著摔得生疼的腰椎骨,破口大罵道:“有病啊你!你給我站住,我特么弄死你!”

那少女卻頭也不回,風(fēng)一般的向遠處奔去。

王佑乾趕緊上前扶起朱冶,朱冶一手按著腰眼,一手拉著車門,悻悻的站起身道:“這女的是不是有病?。 ?

他罵罵咧咧的坐進車里,伸手去摸車鑰匙,手伸進口袋,卻掏了個空。

愣了好一陣,朱冶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一股熱血直往天靈蓋上涌,眼珠子差點瞪出血來。

“我艸!我錢包——那女的是個小偷!”

......

夜風(fēng)呼呼的在耳邊呼嘯著,少女用力的邁動著雙腿,拼命的朝夜深處奔去。

她手心冒汗,滑溜滑溜的,鼓鼓囊囊的皮夾子像是只粘膩的青蛙,粘在她的手心里,癢癢的。

這是她第一次偷東西,沒想到這么順利就得了手。

跑了不知有多遠,等到四周全都暗了下來,她這才慢慢放緩了腳步,進了個死胡同,找了一個墻角,蹲了下來。

沒有光,她只能靠手指來感知錢包里的物品。

好在她在菜場混跡多年,早已對各種紙幣的觸感了然于心。

只是一摸,便讓她有些失望。

原本以為鼓鼓囊囊的錢夾子里全是鈔票,誰知道還裝了手機和鑰匙。

她試探著按亮了手機屏幕,果然,有解鎖密碼。

她試了兩下沒成功,便將手機扔到胳肢窩底下夾著。

剩下的便都是現(xiàn)金和卡。

卡不少,數(shù)了數(shù)足有十五張,現(xiàn)金卻不多,一千塊出點頭。

但少女已經(jīng)知足了。

她已經(jīng)有一天一夜沒吃飯沒睡覺了,現(xiàn)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找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先飽飽的吃一頓,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覺。

她揉了揉發(fā)酸的膝蓋,慢慢的站起身,想要走出這片黑暗。

然而,還沒等她邁開步子,一抹刺眼的燈光便如利箭般徑直照向了她,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閃耀的白色光圈里。

她伸手遮住眼睛,試圖想往后退,可是沒退幾步,便退無可退。

她進的是一條死胡同。

一個高大黝黑的壯漢從車燈后面閃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向少女。

他沒有說話,上前便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fā),狠狠的將她的頭撞向了堅實的墻面。

“咚!”

少女沒有掙扎,纖細的身體如同破麻包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血慢慢的從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滲到了地面上,散發(fā)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腥味。

朱冶從車上下來,被戲弄的窘迫化作濃稠的憤怒,像一口濃痰一樣堵上了他的喉嚨。

他惡狠狠的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少女,嘶啞著嗓子嚷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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