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光煮雨,盡染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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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邊緣婚姻——轉(zhuǎn)角就能遇到愛
- 第11章 幾度婚姻——一個前路無卜的圓
- 第10章 情竇婚姻——早早遇見你,早早失去你
第1章 窒息婚姻——十年圍城里的越獄者
長成一棵開花的樹
白蘭說她喜歡開花的樹。是樹,總是很強大,是花,總是很漂亮!比如榕樹、梧桐、玉蘭,花兒開得總是很熱烈,一季過去,葉子會變得很繁茂。做一個堅強的女人,就是長成了一棵開花的樹,炫美、華麗也要強壯、無畏!兩性如果集于一身,這世界也許就不會再有責難、后悔和無助!
談了六年的戀愛,結(jié)婚九年,在這十五年里,白蘭在第四年向命運掙扎過,第六年反抗過,第九年開始絕望,第十年謀劃逃離,又在接下來的四年里進行堅決抵抗,最后一年被追逃,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十五年。
十五年!一個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五年?而一個女人的十五年又是如此的珍貴。我曾經(jīng)疑惑地問她:“自己的命運,掌握起來真的有那么難嗎?也許,你的心里一直都還有奢望!”
白蘭無奈地笑了笑,然后回答說:“當我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覺察到了一絲異樣,我猶豫過,糾結(jié)過……當時根本就是自認為沒有退路而硬著頭皮逼著自己往下走,當自己一心幻想著步入的是一個天堂的時候,其實我正一步一步地走進地獄……”
如果你走在街上,剛好碰到白蘭,笑彎的雙眼和長長的馬尾一定會感染你許多活力,讓你感到歡喜,許多人也會用一些類似淑女、氣質(zhì)、知性的詞語評價她。但是,如果你能有機會和她相對而坐,只稍微碰觸到情感和私人的話題,她總是惶惶地,需要咖啡,或者其他的有鎮(zhèn)定效果的東西來緩解她內(nèi)心的焦躁和不安。
人可以選擇命運,自由地選擇。選擇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因此必須承擔后果。
白蘭喝了一口咖啡后顯得平靜了許多,她的目光里滿是無奈:“我小的時候記事很早,想事兒也多,因此,多了一些別的孩子看不到眼里的事情和想法。我四歲時,那是一個秋天,姨慌慌張張地領(lǐng)著我的小表妹到了我家,那時候都是各家忙各家的,很少有人在金秋時節(jié)走親戚。姨到家以后,媽就把前后門都關(guān)上了,我和表妹在炕上用鏡子照影子玩兒,她們姐妹倆在一起說話。說著說著兩個人就都哭了,我意識到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沒過多久后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當時,我姨被嚇得全身發(fā)抖,我媽打開了前門讓我姨到鄰居家躲一躲,然后很從容地把后門打開了,我看到姨父領(lǐng)著一幫人幾乎是破門而入。從那時起,我姨的這場婚姻之殤差不多持續(xù)了半輩子,最后離婚的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他們鬧得久了,家里的老老少少都開始對我姨父持敵對態(tài)度。正月初二姨父給我姥姥拜年時,誰都不理他,甚至都不拿正眼瞧他。我進了門,沒有猶豫就問他過年好,當時,他很是激動,不自在地紅了臉。我一直覺得他沒有犯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總該給他機會?!?
白蘭低下頭,嘆了口氣,說:“萬萬沒想到的是,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竟然重蹈我姨的命運,經(jīng)歷她的那種恐懼。如果說,社會還是進步的,那唯一有一點不同的就是,我姨鬧了大半輩子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而我,十五年后終于離開了那個家,而且堅決地再沒回去?,F(xiàn)在,我姨和姨父都老了,兩個女兒也都出嫁了,給姨留下來的就是一直嘮叨她的命不好。而我現(xiàn)在認為,一個人在給另外一個人制造了相當大的恐懼和危機后,他的確是不可饒恕的?!?
我和你不止這樣又只能這樣
有一種美好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果你錯過了這樣一種唯美的感情,能夠“一見鐘情,兩情相悅”也不錯,再或者“日久生情,惺惺相惜”都應(yīng)該算是自由戀愛的典范,是人性解放的里程碑,這樣的情感被周圍看好,同時被大家祝福。
白蘭和周愚是在校園里相識的,那時的周愚和同齡人相比仍然有著一些靦腆和拘謹。白蘭和周愚初次見面時,周愚竟然慌亂地將手里的一大摞課本掉翻在地;第一次上課,發(fā)現(xiàn)他和另外一個叫子業(yè)的男生就坐在白蘭的后桌。那是一個充滿獵奇和求知的年紀,大家在一起談得最多的是家鄉(xiāng)的風俗和小時候的趣事,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總是有聊不完的天。后來,每到節(jié)假日,白蘭總能從周愚那里得到幾顆山上撿來的核桃、小石子和一些從海邊買來的小掛件。這些東西對于女生總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后來,有一天晚自習,白蘭進了教室,同學們紛紛將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白蘭有點兒莫名其妙,有同學就問白蘭,說:“你今天就沒聽到啥高興的事兒?”
白蘭疑惑地說:“沒有???”
又有同學說:“比如一首好聽的歌曲!”
白蘭說:“我一直在操場上打球,沒有聽廣播啊!”
教室里頓時一片歡呼聲,然后有同學大聲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那天的晚自習周愚和子業(yè)都出奇地安靜,兩個人一人捧著一本書,誰也沒說話。
第二天下午,有同學特意提醒白蘭要聽校園廣播,原來果真有人給白蘭點播歌曲,歌名不記得了,但是重點強調(diào):“子業(yè)祝白蘭學習進步,心想事成?!?
白蘭聽了當然很高興,然后很真誠地謝過了子業(yè),子業(yè)笑了笑說:“好聽嗎?”
白蘭說:“當然好聽了!”
子業(yè)說:“那以后有好聽的歌曲,我還可以繼續(xù)點給你聽!”
白蘭忙推辭說:“不用了,我有錄音機,想聽什么可以隨時聽。”
后來,周愚就不跟白蘭和子業(yè)說話了。
白蘭覺得周愚很小氣,還憤憤地想: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呢!
就這樣,白蘭和子業(yè)走得很近,她知道子業(yè)對自己有好感,而自己也并不討厭他。但是,有一天晚自習后,白蘭回宿舍,子業(yè)說一起走吧,白蘭也欣然應(yīng)允,他們邊走邊聊。走過操場的林蔭路時,子業(yè)忽然將手試探性地環(huán)上了她的腰,白蘭當時厭惡極了,甩開他的手,自己跑回宿舍。后來,子業(yè)向白蘭道歉,并表達了想成為男女朋友的想法。白蘭拒絕了他,他就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在宿舍里大鬧。這更加堅定了白蘭拒絕他的想法。但是,子業(yè)一直要白蘭給他一個說法,本來很有好感,為什么會拒絕他。白蘭當時很苦惱,急于讓子業(yè)放棄他的念頭,一出門,剛好遇到了周愚,白蘭當時覺得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來。周愚一直安慰白蘭。最終,白蘭跟子業(yè)說自己喜歡的是周愚。于是,這場風波平息了。
周愚的性情確實很溫和,他們只是相互照顧,不過多地干涉對方的自由。而且,周末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三年多的時間,人們都說畢業(yè)季就是分手季。當時白蘭也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快畢業(yè)的時候,白蘭已經(jīng)開始努力地在社會上實習,希望自己能得到留在城市的機會??墒?,周愚卻拿著家里寄來的生活費,一如既往過著他的悠閑日子。白蘭認為他不會為這段感情繼續(xù)發(fā)展而去努力,于是問他畢業(yè)后的打算,他回答說,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
白蘭覺得自己在他的話里找到了答案,于是向著自己設(shè)定的目標開始努力,開始漸漸疏遠他。與社會接觸多了,聯(lián)系的人也多了起來。宿舍里的電話時常是找白蘭的,同宿舍的女生開始譴責白蘭,白蘭不說,但是心里明白,周愚不為此做努力,分開是早晚的事。
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件事,讓白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天,有同學說男生宿舍失竊了??祀x校了,大家經(jīng)濟都比較窘迫。后來又說,只有周愚丟了四百元錢,其他同學都還好,雖然宿舍里被翻得亂七八糟的,但是,門鎖卻是完好的,校保衛(wèi)科沒用幾天就查出了是“內(nèi)鬼”,行竊的人就是宿舍里的同學。白蘭當時的想法是,不偷別人專偷周愚,那個人就是看著周愚好欺負,惹不出什么大亂子來。當時,有些同學打抱不平,憤恨那個男生,于是,大家有了群毆他的想法,但是周愚卻好像事不關(guān)己一般。于是,這件事兒就在一片吵吵聲中畫上了句號,而同學們把更大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周愚的懦弱上。
自己不能跟這樣一個沒有血性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這更加堅定了白蘭分手的想法。于是,白蘭就住在了實習地,不回學校。打那以后,周愚好像意識到了白蘭的態(tài)度,聽同學說他也在外面找了實習單位,有一天,白蘭下班回到了暫住地,見周愚坐在椅子上,同住的女伴說他帶了熱乎乎的餃子。天氣漸漸冷了的時候,周愚又給白蘭送來被子,但是白蘭并沒有為此回心轉(zhuǎn)意。
直到有一天,他跟白蘭說,他現(xiàn)在很努力,然后將右手伸過來,白蘭看到了滿手的血泡和他眼里轉(zhuǎn)動著的淚花兒……
緊接著,白蘭拿到了畢業(yè)分配辦公室的通知書,白蘭分配的單位剛好就在周愚所在的城市,她忽然覺得冥冥之中是老天在有意撮合他們兩個人。后來,白蘭和周愚的事還是遭到了白蘭父母的反對,于是,白蘭在電話里說,要不還是算了吧。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周愚到了火車站,他要上門拜訪白蘭的父母,父母被感動了,加之工作的事兒有了著落,于是,就在那年七月,白蘭隨周愚到了他的家鄉(xiāng)。
有光照進愛情的嫌隙
周愚的父母和家人對白蘭表現(xiàn)出極大的熱情,紛紛表示以后就是一家人,會把她當親人對待,白蘭父母終于放心了。那時,白蘭的工作很辛苦,但是她覺得生活有希望。她很努力,沒到半年,就以文字上的優(yōu)勢被提拔到總經(jīng)辦當文字秘書。
辦公室的工作要格外小心,只接電話這一項就要求不僅要懂得商務(wù)禮儀,還要頭腦靈活、機敏。因為打總經(jīng)辦電話的大多是政府部門的領(lǐng)導(dǎo),或者是總部的重要電話,所以,每次電話一響,白蘭總是擔心自己會說錯話。
有一天,白蘭接到一個電話,一一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后,那人說:“你叫什么名字?”
白蘭說:“您好,我叫白蘭!”
對方說:“白蘭?我沒見過你吧?你入職多久了?”
白蘭笑了笑說:“我是今年的畢業(yè)生,在車間實習了半年,上個月通過‘優(yōu)秀新人’選拔賽剛剛調(diào)到辦公室的。”
對方給予白蘭很大地肯定,說:“不錯,辦公室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要努力呀!”
掛了電話,白蘭的心情很激動,有同事說,打電話的人很可能是陳總。
陳總?那可是領(lǐng)導(dǎo)這個企業(yè)的最高人物!得到了他的褒獎,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沒過幾個月,分公司成立了。白蘭被調(diào)到了分公司全面負責辦公室工作,新上馬的項目得到了政府和公司領(lǐng)導(dǎo)的重視。白蘭見到了陳總,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他對白蘭的工作表示很大的肯定,這令分公司的領(lǐng)導(dǎo)很滿意。
有一天早上,陳總親自打來電話讓白蘭將一本宣傳材料當天給他送到北京的辦公室。他還囑咐白蘭說,把車輛留在廠里公干,讓白蘭打車送來就行了。白蘭絲毫不敢怠慢,拿上材料就出門了。在半路打電話跟周愚說,今天有機會到市里,想讓他跟自己一起去,辦完事兒,可以玩一玩。周愚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跟白蘭一起去了。
到了市里白蘭跟陳總聯(lián)系,他卻說:“中午了,我不在辦公室,你還是送到我的房間吧!”
白蘭又輾轉(zhuǎn)到他的房間門口,過了一會兒,陳總一個人上樓來,他不再像平時那么嚴肅,而是熱情地招呼白蘭,并請她到房間里休息。白蘭推脫不了就跟他進了門,他很閑散地問過白蘭一些工作上的困難和問題之后,說讓白蘭參觀一下他的房間,白蘭一邊絞盡腦汁地夸贊這里的環(huán)境多么優(yōu)美,一邊象征性地看了看。這時,他推開了一扇門,門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白蘭的心猛地一縮,感覺事情有點兒不對頭。他卻樂呵呵地說:“沒關(guān)系,進來看看而已?!卑滋m不情愿地倚在門口。這時,他兇相畢露,開始對白蘭動手動腳,白蘭一下子大哭起來,他明顯不悅。白蘭說:“我男朋友跟我一起來的,時間久了,他會來找我的?!蹦莻€陳總一聽,立馬滿面笑容地問:“他在哪里等你?”白蘭說:“就在樓下。”陳總聽了,說:“那好,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你們回去吧?!?
聽了這話,白蘭慌亂地奪門而出。一邊往樓下跑,一邊止不住地流下眼淚來。當白蘭跑到花園里,還不時回頭看,確定沒有人追上來,才停下腳步,卻仍然止不住地哭起來。過了一會兒,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擦干了眼淚,白蘭才打電話給周愚。周愚說他在小區(qū)門口,那是一個高檔小區(qū),到門口有很長的一段路,白蘭確信,這樣一段時間足以調(diào)整好自己,就當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過。
見到周愚的時候,白蘭仍然覺得很委屈。雖然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是他還是發(fā)現(xiàn)白蘭哭過的痕跡,白蘭終于忍不住再次大哭了起來。周愚好像心知肚明,他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就向小區(qū)里走,白蘭連忙拉住他說,那個陳總并沒有將自己怎么樣,還是算了吧!
周愚悶在一邊不說話,再加上白蘭上去的時間并不長,他才肯罷手。白蘭想把這件不愉快的事情忘掉,于是,提議一起去逛街。可是,他一直一言不發(fā),對白蘭表現(xiàn)出極大的不滿。
白蘭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事情可以過去了。沒想到,事后沒幾天,一個銷售經(jīng)理進京簽合同的時候,打電話來說忘帶了公章,白蘭說:“簽合同用合同章,怎么會用公章呢?”銷售經(jīng)理在電話里沖白蘭大發(fā)雷霆,說:“陳總安排的事兒還能有錯?”
白蘭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于是,偷偷地打了電話給陳總說:“你沒有必要這樣對我。”陳總以極好的語氣說:“你馬上把章送過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边@時,分公司領(lǐng)導(dǎo)風風火火到了辦公室,把白蘭狠批了一頓,命令白蘭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將公章送過去。白蘭說:“我安排司機馬上送過去?!狈止绢I(lǐng)導(dǎo)卻說:“陳總很生氣,他說了,今天必須讓你把公章送到?!?
白蘭拿了公章出門,沒有叫司機,坐上長途大巴去了北京。汽車進站后白蘭給陳總打電話說自己到了,陳總跟白蘭說到某某酒店。白蘭說:“你派司機過來拿一下吧,我已經(jīng)買了回程的車票,大約一個小時后開車?!?
最后,公章被司機拿走了,白蘭返回的途中夜色漸濃,下高速時竟然還下起了大雨。她獨自站在大雨里痛哭,打電話給周愚,他卻厲聲質(zhì)問她到哪里去了。白蘭說剛從北京回來,他就又是一頓呵斥,白蘭說:“我沒有出站就返回了。”他才又沒了聲音。
第二天,一紙調(diào)令將白蘭調(diào)到了質(zhì)檢部,部門是平級的,但是工作內(nèi)容就是每天在車間了。白蘭質(zhì)問那些領(lǐng)導(dǎo)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他們說,是工作需要。
白蘭打電話給周愚說不想干了,他卻說:“你這樣不干了算怎么回事兒?我父母問起來怎么說?”
白蘭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繼續(xù)留下。
這之后,雙方家長開始籌備兩個人的婚禮。按照風俗,白蘭的同伴大多都有一兩萬的彩禮錢。彩禮是女方的榮耀,白蘭父母說因為是自由戀愛彩禮可以不計較,白蘭想著不多要,但是至少一萬還是要有。
周愚說家里給白蘭六千六,白蘭說,怎么著也湊到一萬吧。白蘭父母又不要這些錢,以后還是兩個人自己的錢。周愚把信息反饋后說就給六千六,白蘭說:“行,那就再給我買些首飾。”周愚把白蘭的意思和家里溝通后很長時間又沒了音訊。白蘭說,“要不這樣吧,六千六也行,咱們借上一些錢,湊夠一萬,等我父母來時,讓他們高興一下,等他們走了,咱們就把錢還給人家?!敝苡捱€是沒有說話。
第二天,吃過晚飯白蘭就找不到周愚了。到樓下時,她發(fā)現(xiàn)周愚正藏在樓角打電話,打電話的內(nèi)容是讓白蘭父母勸一勸白蘭不要再要彩禮了。當時白蘭血往上涌,上前去搶他的電話。白蘭母親讓白蘭接了電話,一直安慰她,讓她不要計較這些。白蘭越加覺得對不起他們了。掛了電話說:“一萬塊!少一分也不結(jié)了?!?
這之后三天的時間里,他們一家人都很尷尬地面對白蘭。第三天晚上,下了班,白蘭不動聲色將東西收拾好就去了火車站。北上的列車只有一列,而且在夜里十一點多,白蘭覺得非常疲憊,趴在候車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周愚和他的姐姐找到了白蘭,他們拉扯著白蘭離開了火車站。后來,一個同族的長輩說,這事兒他做主,依白蘭,就給一萬。那時,婚期迫近,只有一周的時間,雙方親友做好了喝喜酒的準備。白蘭終于無奈留了下來。婚禮結(jié)束的那天下午,白蘭的父母就離開了??粗麄冸x去,她一個人在樓下哭了許久。
而那天晚上,白蘭和周愚背對而眠。
日子薄涼
白蘭厭倦了那里,于是開始繼續(xù)深造,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學習上。過了半年多,她懷孕了,七個月時正趕上了“非典”。那時,所有道路都封閉了檢查,萬事從簡。可是周愚的父親卻執(zhí)意到外地參加一個葬禮,白蘭跟周愚說至少應(yīng)該為了沒出生的寶寶著想,還是別去了。可是事情并沒有轉(zhuǎn)機,他父親走了一周后才回來,當時白蘭心里總是疙疙瘩瘩的。
就在白蘭最后一次產(chǎn)檢時竟然查出了意外,連續(xù)的B超檢查都說孩子有先天性重癥。白蘭不甘心,立馬去了省里的大醫(yī)院,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確診說寶寶確實有問題,白蘭覺得天都要塌了。卻并沒有倒下,為了孩子在第一時間得到最好的救治,白蘭在省醫(yī)院住了下來。周愚包括他的家人和醫(yī)生均對白蘭開始了強烈的思想攻勢,他們希望白蘭引產(chǎn)。并說:“還年輕,以后的機會還有很多?!?
當時白蘭產(chǎn)生了幻覺,她覺得圍在自己周圍的是一群惡魔。住院手續(xù)還沒有辦完,白蘭又給市里婦產(chǎn)科的一個醫(yī)生打了電話,她安慰白蘭說,任何儀器都會有誤診,在沒見到孩子之前誰也不能下定論。白蘭說:“你給我接生,我把孩子交給你?!彼饝?yīng)了,白蘭準備回市里的醫(yī)院去,回去的路上下起瓢潑的大雨,汽車在馬路上像是在行船。
女兒出生后生命體征一切正常,根本沒有任何病癥。白蘭覺得是老天眷顧了她們娘倆兒,默默地在心里加緊了離開這個城市的進程。
休完產(chǎn)假,白蘭就以帶孩子為由辭掉了那個正式的工作。白蘭知道,她在那里的職業(yè)生涯永遠地畫上句號了,憑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會有出頭之日了。周愚的家人雖有微詞,但是,并不能阻止白蘭。后來,白蘭在一家商場從微機員做起,漸漸地做到了總經(jīng)理助理的職位。
服務(wù)行業(yè)的工作時間總是很緊張。白蘭每天早上照顧著女兒拉便便,再哄她吃飽奶,就匆匆趕去上班了,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各有半個小時的喂奶時間。
一天早上,白蘭去廁所倒便盆,發(fā)現(xiàn)廁所的門關(guān)著,想著一定是廁所里面有人,就將便盆放在門前一個顯眼的位置,然后急忙喂女兒吃奶。女兒正吃奶時,周愚的母親遛彎回來了。只聽她在外屋生氣地說:“這便盆就放在這里,也不知道倒掉!”
白蘭急忙出來說:“剛才廁所有人,我還以為出來能倒掉呢!”
周愚的母親忽然越說越生起氣來,白蘭怕跟她起沖突,就把女兒放好上班去了。白蘭上午回來給女兒喂奶時,婆婆就一直躺在床上。中午的時候,周愚的姐姐都來了。到了晚上,忽然就看見周愚回來了,白蘭奇怪地說:“怎么沒打個電話就回來了?”他沉著臉不出聲,白蘭把孩子哄睡著后,他就對白蘭說:“你去給俺娘道個歉!”
白蘭疑惑地說:“我為什么要道歉?”
周愚說:“因為你對我娘的態(tài)度不好!”
白蘭說:“我也沒說什么啊,我只是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況且,我著急上班,哪顧得了那么多?”
周愚沒有出聲,又到了他母親的屋里,只聽見他的姐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繼而他的母親開始號啕大哭,邊哭邊數(shù)落著白蘭的不是。周愚又走了進來,氣急敗壞地說:“你聽見了沒?去給我娘賠不是!”
白蘭覺得自己并沒有過錯,賭氣就是不去。周愚的母親哭鬧得更加厲害了,他的幾個姐姐指桑罵槐地說,如果她娘有什么三長兩短一定要誰不好過。
一會兒,又有人大聲叫著:“娘!娘!”好像那人要死掉了一樣。
一會兒,又有人說:“快送醫(yī)院吧,叫救護車來?!?
周愚對白蘭開始咬牙切齒了。
白蘭怕真的出事,就到了那屋里,大聲說:“我錯了!”
周愚的娘就沒事兒了!
從小到大,即使白蘭果真做錯了事,白蘭母親都不會直言,因為她知道白蘭自尊心強,別人不說自己心里都會內(nèi)疚得不得了。
這次事后,白蘭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周愚家里人相處,除非因為女兒,更多時間她都待在單位里,因為忙碌可以讓自己不用過多地去想一些煩心事兒。
女兒開始上幼兒園時,難免有時候哭鬧不想去。周愚的父母甚至慫恿孩子可以不去學校,于是,白蘭堅持和他們分開住。她自己帶孩子,每天接送,單位領(lǐng)導(dǎo)體諒她的難處,在作息時間上寬松了許多。一年以后,商場外聘了一個經(jīng)理,他說加強管理就是不搞特殊化,于是把白蘭的優(yōu)越條件給取消了。白蘭提出辭職,因為孩子的生活是她最需要保證的。但是,單位并沒有答應(yīng)她的辭職請求,于是白蘭單方面解除了合同。
當時正值五一節(jié)前夕,各大商家都攢足勁兒籌劃勞動節(jié)的活動。白蘭到另外一家商場談合作,前提是自己只負責活動策劃,提高美譽度和客流量,工作時間自由支配。那個勞動節(jié)白蘭策劃的一系列活動非?;鸨?,這對先前工作的那個商場也有些影響?;顒拥谌?,白蘭接到一個恐嚇電話說:“聽說你有一個非??蓯鄣呐畠?,要保證她的安全就必須停止現(xiàn)在的一切活動?!碑敃r白蘭就顫抖著癱倒在地。女兒是她的命根子,白蘭叫人迅速到幼兒園將女兒接了回來,又打電話叫周愚快點兒回來。然后撥通了原來的就職單位總經(jīng)理的電話,警告他說:“我和我的家人有任何問題,警方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
現(xiàn)在想來當時的情況并不一定有多糟,但是,當時的白蘭一直將自己放在假想里。她將當時的情況跟合作的商場進行說明,他們迅速地報了案,并且分析說不會出什么問題。當時周愚在外地工作,不常在家,白蘭的神經(jīng)變得高度緊張,不敢把女兒送到幼兒園。帶她走在街上也總是左顧右盼,生怕從哪個角落里沖出一個人來。后來,她的精神都要崩潰了,于是和周愚商量說要不先停止新的合作,自己好好帶孩子。周愚說:“這是十分難得的機會,丟掉太可惜了?!彼运淌芰讼聛?,一天夜里,迷迷糊糊地剛睡著她就聽到窗外有聲音,睜開眼時,窗上似乎群魔亂舞一般。白蘭嚇得立刻抱緊了女兒,定睛一看,原來是起風了,巨大的樹影映到了窗上,她趕緊給周愚打了個電話。大概是連日來他被白蘭的神經(jīng)質(zhì)搞得心煩,或者是深夜擾到他休息了,周愚在電話里大聲質(zhì)問白蘭:“你還有完沒完?目前合作的商場負責人已經(jīng)保證對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負責了,你還想怎么樣?”
白蘭說:“他們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怎么來保證?他們拿什么保證?”掛掉了電話白蘭倍感孤獨無助,心如死灰。
因為那個恐嚇電話,白蘭覺得繼續(xù)待在那個城市太不安全,再者自己和周愚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的兩地分居的生活。
白蘭開始檢討,目前的婚姻狀態(tài)是不是因為這個因素引起的。所以她毅然決定搬到周愚目前所在的城市,一家團圓。
斷·舍·離
白蘭很快在新的城市找到了一份行政部經(jīng)理的工作,和公司簽訂了正規(guī)的勞動合同,繳納了各種保險,為女兒上學辦理了戶口。她覺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fā)展。
一開始一家三口租住在一套十分簡陋的樓房里,墻壁到處發(fā)霉,廁所是蹲便。不但女兒如廁很不方便,而且異味兒也十分嚴重。白蘭開始因為周愚找這樣的公寓發(fā)牢騷,周愚不愛聽,常常摔門而去。
忽然有一天,周愚跟白蘭說:“租房不方便,我們還是買房吧?!?
白蘭遲疑地說:“這么高的房價,我們?nèi)绾呜摀闷穑俊?
周愚卻說:“朋友介紹有一處很不錯的房子在出售,讓雙方父母湊一些首付款,我們再向銀行貸一些,生活慢慢會好的?!?
白蘭為周愚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感到很欣慰,于是一起去看了看那房子,房子不僅格局好,價錢也還算優(yōu)惠。于是,白蘭也動了買房的念頭。差不多有一周的時間,房產(chǎn)公司的人都在動員白蘭簽訂買房合同,白蘭一再跟周愚商量到底是買還是不買時,周愚總是很堅定地說買,白蘭當時信心十足,約了房主周六簽合同。
那天一大早,周愚就出門了。白蘭追到門外問他:“今天的合同簽不簽了?”他頭也不回地說:“簽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白蘭帶著女兒到房產(chǎn)公司等周愚,打了一上午電話他都不接,又跟房產(chǎn)公司說要不就下午吧。下午等到四點多時,房產(chǎn)公司的人說馬上要下班了,再不簽就來不急了,周愚的電話卻仍然打不通。白蘭向雙方的父母確認了首付款沒有問題后,一咬牙在合同上簽了字。連續(xù)地簽字按手印,白蘭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白蘭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只感覺自己沒了回頭路。
女兒縮在白蘭的懷里睡著了,外面天色已晚,房產(chǎn)公司的人看了實在不忍,再次試著撥了周愚的電話。電話接通以后,工作人員默默地說:“孩子睡著了,接她回家吧?!碑敯滋m再次看到周愚時,白蘭覺得那張臉非常陌生,周愚抱孩子打車回家,白蘭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夜色里,不知道哪里才是港灣……
房子買下來不久,小區(qū)就有了安裝天然氣的機會。裝與不裝是自愿的,初裝費用每戶是三千多塊錢,為了安全、保險等因素,大家紛紛贊同。在得到了90%以上用戶的認可后,燃氣公司確定了安裝的日期。白蘭跟周愚商量時,他滿口同意,卻一直遲遲沒有交費。一天早上,白蘭剛下樓,居委會的大媽就說:“你們?yōu)槭裁床谎b天然氣管道呢?”
白蘭說:“裝?。∥覀儧]有說不裝!”
大媽說:“人家工程隊的人沒有收到你們繳費的條子是不會施工的,你快去找來給他們吧!”
白蘭立即給周愚打了電話,他卻一改先前的說法,說:“裝的人很少,還是不裝了吧!”
白蘭說:“居委會的大媽見到我特別催了一下呢!你今天上午一定把條子拿過來!”
白蘭上午正忙著,連續(xù)接到白蘭母親和周愚父親的電話,他們都是來勸白蘭不要裝天然氣管道的,白蘭問為什么,他們說管道老化,以后維修困難……
白蘭聽了這如出一轍的回答就知道一定是周愚跟他們說的。于是,只好跟領(lǐng)導(dǎo)請了假,找朋友借了錢,到燃氣公司交了費,又連忙將條子交到了工程隊長的手里,那人不耐煩地說:“你再晚一分鐘,我都不給你裝了?!卑滋m沖他笑了笑說:“是啊,多么寶貴的一分鐘?!?
周愚在外打工一直不順,忽然有一天告訴白蘭,說他被提拔當了辦事處的主任。
白蘭說:“辦事處里好多能力強的人沒有取得這個職位,領(lǐng)導(dǎo)為什么單單看上你了呢?”
他說:“公司的兩派領(lǐng)導(dǎo)分別支持兩個人,最后兩敗俱傷了,就把我推了出來,這是不是撿了個漏?”
當時公司的運行模式是自籌資金,自負盈虧。白蘭說:“你先把財務(wù)部理一下,賬上沒錢這個工作是沒辦法進行的。”周愚嘴里答應(yīng)著,但是明顯不太高興。最終,周愚把主任的職位接了下來,籌措資金的事也就自然由他來解決。第一筆貨款好歹籌到了五萬元,周愚想自己買一輛福田車拉貨,白蘭把手頭僅有的一萬多塊錢拿給了他,他得意地說:“這車再賣還值這么多錢!”
終于,在周愚的努力下,辦事處盤活了,賺回了剛開始投入的幾萬塊錢。一天,公司一個領(lǐng)導(dǎo)說要到北京考察,讓周愚拿些錢給他。周愚沒有找任何理由就將剛賺來的辛苦錢交給了那個領(lǐng)導(dǎo)。這之后,公司瀕臨破產(chǎn),拿走的錢再也沒有還回來。
周愚又先后跟幾個人合伙開了公司,都是只有投入沒有產(chǎn)出。白蘭在巨大的壓力下病倒了,生病那天是周六,白蘭在急救中心待了三天,周愚沒有說過一句讓白蘭減壓的話。房貸的合同上只有白蘭一個人的名字,他不松口,白蘭就還得一個人扛著。于是,她只能拖著病重的身體掙扎著去工作、帶孩子。白天上班,下班后去輸液。
就這樣,身體好了。兩年之后,有一天終于又病倒了。白蘭母親從千里之外趕來照顧白蘭,周愚卻說工作忙,好幾天沒有露面。白蘭的身體有一周都沒有好轉(zhuǎn),白蘭母親去醫(yī)生那里咨詢。醫(yī)生說,錢交得不夠,所以少用了一種藥。白蘭的母親當時就掉下眼淚來了。
離婚的事被提上了日程。白蘭還在病榻上時,周愚的家人派代表來跟白蘭談話。內(nèi)容無非是兩樣,一個房子,一個孩子。白蘭說:“房子的貸款我繼續(xù)還,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周愚,只是,十四歲以前,我希望孩子由我來帶?!?
周愚的家人卻說孩子的撫養(yǎng)費是不給的,同樣,如果孩子歸了周愚,白蘭也可以不給撫養(yǎng)費。白蘭說:“不是費用的問題,孩子還小,她應(yīng)該跟著母親?!?
他們說買房子時雙方都出了錢,他們愿意多出一些錢,讓白蘭把房子給周愚。
白蘭聽了這些話淚如雨下,簽合同時周愚在哪里?每月還房貸時周愚在哪里?白蘭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
之后周愚又以先前的條件來找白蘭,白蘭氣不過,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跟他去見律師,律師表示雙方分歧太大,無法達成協(xié)議。
無奈,身體沒有痊愈,白蘭只能從原來的世界里消失。于是,在白蘭身上就發(fā)生了許多年前印在腦海里的追逃的那一幕。周愚動用了他的家人、白蘭的親朋好友和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全力圍剿白蘭,幾個月后,他終于同意離婚了。周愚在擬訂離婚協(xié)議時,明確說明孩子的教育費、醫(yī)療費等任何費用都與他無關(guān),并要求補償八萬元現(xiàn)金。
白蘭在那紙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時,沒有流一滴眼淚。白蘭的姑姑質(zhì)問白蘭,說:“你現(xiàn)在想起離婚了,當初你怎么愿意呢?”
白蘭說:“是!當初我愿意!現(xiàn)在我不愿意了!”
歲月流年的圣女心經(jīng)
從單身到已婚,這是一個成長也是一個落差,對于事業(yè)心強的女性來講,這個落差可能會更加明顯。三十多歲的知識女性還保持著一顆對理想朝圣般的熱愛,應(yīng)該得到褒獎和稱頌,但你的理想只是你的理想而已,千萬不要強加到另一半身上,永遠不要奢望改變一個人,即使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時間帶走了你的高跟鞋,帶走了你的蝴蝶結(jié),卻帶不走只屬于你自己的小心性。高傲沒有什么不好,一切只因為奉你為女王的殿下還未到來。
1897年3月26日,蘇雪林出生在浙江瑞安縣一個叫嶺下的鄉(xiāng)村里,相傳蘇家是眉山蘇轍的后裔。
1921年,蘇雪林遠赴法國里昂留學,而她的未婚夫張寶齡則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求學,兩人隔著千山萬水,只能通過書信傳情。
1925年,蘇雪林回國探望病重的母親,慈母苦口婆心地勸說她盡快與未婚夫張寶齡完婚,為了卻母親的心愿,蘇雪林只好將張寶齡叫來嶺下老家,當著母親的面舉行婚禮。
1926年,蘇雪林赴蘇州東吳大學任教,張寶齡任職于上海江南造船廠,節(jié)假日偶爾來蘇州看望她。蘇雪林覺得丈夫性情冷酷、偏狹、還抱有大男子主義,張寶齡看不慣妻子的名士氣派。1949年夏,蘇雪林遠赴香港,而張寶齡選擇留在大陸,夫妻倆就此訣別。
1950年春,蘇雪林再度赴法,與老友潘玉良重逢。
1953年,蘇雪林到臺北師范學院任教,1956年又轉(zhuǎn)到臺南成功大學任中文系主任。
1961年秋天,蘇雪林收到她的六叔從香港輾轉(zhuǎn)遞過來的信,信中說她的夫婿張寶齡已經(jīng)于當年2月在北京病逝。
1999年4月21日,在臺灣省成功大學附屬醫(yī)院,蘇雪林走完了她一百零三歲的傳奇人生,一個無愛的苦命女子,帶著遺憾與悲涼遠去了。
蘇雪林為什么不愿意離婚呢?一方面,她信仰基督教,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徒,天主教不允許離婚;另一方面,她自幼受的教育和某種教條的約束使她不能提出離婚。還有,她認為離婚影響名聲,她把名聲看得比幸福更重要。所以兩個不相愛的人只好勉強維持著表面上名存實亡的夫妻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