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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南溪,家在東北的一個小縣城,今年二十四歲,是個開白事鋪子的小老板。

我自打出生一路受人非議,一直到現(xiàn)在,我的故事都沒有停止,這讓我成為了這個小縣城一個很具有話題性的人。

據(jù)我奶奶說,我媽生我那天,村里就和鬧了黃鼠狼似的,家里總有竄來竄去的黃皮子。

而我就在我媽驚恐萬分中稀里糊涂的出生了。

而我生下來之后那些黃皮子又全都消失了。

這一奇事被村民夸張的滿縣城皆知,而我也因此被很多人記住了。

當然,這事在農(nóng)村得到了很大的渲染,各說各話的多的是。

有說我太爺爺是出馬先生的,我生出來是繼承他衣缽的。也有說我爺爺打黃皮子打多了,我是黃皮子轉世來要債的。

結果我從小一路病到大,到確實是像來要債的。

可我絕對不是黃皮子轉世,不過倒是真的繼承了太爺爺?shù)南愀?,小小年紀就成了一名出馬弟子。

可能有朋友不知道“出馬”的意思,這個我懶得解釋,可以自行百度一下。

我在這個縣城是個異類。

畢竟一個二十四歲的大姑娘不結婚不找對象,家里也沒有人留在這里,反倒是我獨自一人開著個掙死人錢的鋪子。

確實詭異了一些。

這其中的緣由就得我一點點慢慢說來了。

我剛出生的時候渾身紫紅,像是被憋壞了似的,那個時候我媽是在家里順產(chǎn)把我生下的。

接生的是前屋的四姨奶,老太太一看就說:“這孩子怕是在小華肚子里憋著了,不過好在喘氣還勻稱,沒啥事?!闭f著,照著我屁股就是一巴掌。

小孩子生出來怎么也得哭兩聲不是?可我就是沒哭,打了屁股也沒哭,反倒是蔫蔫的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嚇得我四姨奶差點把我扔出去,要不是我奶眼疾手快,說不定我就掉地上了。

“哎呀,鳳呀,你這是干啥呢?差點把我們孩子給掉地上……”

四姨奶不顧奶奶的苛責,手抖得和篩糠一樣,結巴的說道:“大姐,你快看這孩子的眼睛……”

我奶還以為我眼睛有啥毛病呢,結果這一看也把她嚇一跳。

我黑眼仁極大,看起看幾乎是沒有眼白的,襯得整個眼睛驚悚萬分。

我奶也是媽呀一聲,想著這幾天的怪事,忙把我擦擦包起來就往我太爺爺屋里去。

那個時候我太爺爺已經(jīng)病的很重了,什么毛病我奶也說不出來,反正那個時候生病了也不好治,我太爺爺只說心里有數(shù),我奶也就不敢多問了。

那個時候太爺爺睜眼睛都已經(jīng)很費力了,看了看我,太爺爺卻笑了起來。

這都是我奶后來和我說的。

她說,我太爺爺當時只是說了一句:“沒事,這是天生的眼睛,最是透亮?!?

也就沒了別的話。

我奶的心卻是放了下來。

我爺和我爸都是吃公糧的,家里條件倒是不錯,誰也沒說因為我不好養(yǎng)活就嫌棄我。

而且家里的主心骨是太爺爺,別看老人家已經(jīng)病的吃喝拉撒都得別人伺候了,但他依舊是這個家里的權威。

他老人家稀罕我,我就是這個家的寶。

而且我長得好,身上退了那些紫紅色,白白胖胖的,那過份大的黑眼仁也慢慢的變得只有那么一點稍顯大。

但是哭或者笑的時候還是會詭異的變大,很神奇。

不過家里也已經(jīng)接受了我這么一丁點異常。

可我偏生就像是養(yǎng)不活一樣。

好的時候那是和別的孩子沒有一點區(qū)別,可來那病癥,就突然哭鬧發(fā)燒。

我太爺爺已經(jīng)無力再為我做什么了,只能指使著家里人按他說的做。

就這樣,我病病好好,直到我五歲那年我太爺爺病逝那天,我差點沒隨我太爺爺去了。

說是發(fā)高燒不退,燒出了肺炎,醫(yī)院也沒有辦法。

后來還是我太爺爺?shù)囊粋€徒弟給我治好的。

從那以后,我身體就沒好過,心臟也不咋地,氣管也不好,要命的是經(jīng)常發(fā)燒。

有意思的是,十里八村哪個先生都不敢給我看。

倒是我自己突然在七歲有一天晚上發(fā)燒的時候,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怒吼了一聲:“有完沒完?折騰這孩子也七年了,差不多也就得了,大人的事,和孩子有什么關系?!?

我爸媽被我嚇了一跳。

我喊完到頭就睡,當時燒就退了。

好多事情就是這么神奇。

我雖然沒有再像小時候那樣病的那么嚇人了,可身體依舊不好。

長期病懨懨的讓我看起來分外蒼白,襯得一雙眼又黑亮的嚇人,這讓我打小就沒什么朋友。

而且我一個學期加起來的上學時間都不足一個月。

沒有和同齡人的相處,讓我多少有些孤僻。

每次看著比我小三歲的弟弟四處蹦噠,我都羨慕的不得了。

好在奶奶是個有文化的,即使在家里奶奶也可以教我很多知識。

而我最喜歡的就是寫毛筆字,常常練上字就能一天都不動一步。

可后來,我練的字也變了樣。

奶奶詫異的看著我寫出來的符文,不可思議的問我:“小溪呀,這是誰教你的呀?”

我那個時候才七八歲,只搖著頭說:“不知道,就想這么寫,寫了心里就不難受了。”

我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也不敢聲張,只小心的問道:“這是哪位大仙在我們孩子身上呢?咱有事說事,孩子年紀小,啥都不懂,要不您和我說說?!?

我根本就不理我奶,拿著筆繼續(xù)寫,憋著一口氣,一氣呵成又是一張符文。

我慢慢感覺家里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雖然我很小,但大人總背著我小聲討論的姿態(tài)還是傷了我敏感的心。

特別是爸媽帶著弟弟搬到城里以后。

我對父母的芥蒂越來越深,我也越來越沉默。

好在爺爺奶奶從不嫌棄我,特別是奶奶,她教了我很多,也給我了最大的溫暖。

我就這樣在所有人異樣的眼神中,病病歪歪的長到了十六歲。

而我十六年里,從未離開過這個縣城。

直到一個外出打工的發(fā)小,為我對外面世界的好奇點燃了導火索。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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