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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鬼門占卦

序章鬼門占卦

“王!雞湯好喝嗎?明天我再給您抓幾只!那種會飛的土母雞最好吃了,清蒸紅燒都……哎呀!”

殺出來是的是——靠著一個天賦異稟①能將眾人擠走的大鍋入圍的鬼修煉丹選手,“王,王,嘗嘗俺這怨氣人參,燉湯吃肉怎樣都好吃。味道還杠杠的!”

切,拿自己的煉制得奇形怪狀的法器去燉湯算什么,嘿!看我的!“?!毙迈r出爐的小蘑菇!“讓讓讓,都過去,過去?!?

“哇塞,你身上在飆血!”啦啦啦~為王奉獻(xiàn)我樂意,你們自殘不了就羨嫉恨。

“王!嘗嘗我剛做的果子醬,比不上您愛吃的血麟果,但味道也是杠杠的!”啦啦啦~王吃了我(的部分/東西),就是我的人,除了感覺身體被虛空,其他都是那誰說的,里世界說的那句——“漏……漏爬不論”(no problam)!沒問題的!

“哎呀呀!你臉好白!”

“一閃一閃,亮晶晶……好多星星……漫天轉(zhuǎn)?!?

“快快!給這果子妖灌點(diǎn)人參補(bǔ)補(bǔ)!”

看來自己到哪都是混亂的災(zāi)難啊……

蚩尤看著眼前的混亂,最終是沒說一句撩開帳簾走開了。

外面走動的人一見蚩尤就停步住手,鞠躬道:

“恭送魔王……”

蚩尤看著眼前彎腰鞠躬的子民們,感嘆萬千——這里是戰(zhàn)場的后方他們都是受傷沒法上戰(zhàn)場的兵……而他們照顧的是患‘疾’的魔族將士。

‘疾’……魔王蚩尤蹙眉,直到族人接連的問好聲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恭送魔王……”

“恭送魔王……”

她努力揚(yáng)起一抹笑,對著族人們道:“吾族勇猛的將士,‘疾’病尋方將愈,戰(zhàn)事即將結(jié)束,吾等將護(hù)住身后的家園親人,摘享勝利的果實(shí)——”

“魔王萬歲,魔族萬安!”

“魔王萬歲,魔族萬康!”

“魔王萬歲,魔族萬歲!”

笑容重現(xiàn)每個人臉上,他們大喊著、歡呼著,魔王蚩尤的話就像一束光照進(jìn)他們內(nèi)心驅(qū)走了一切戰(zhàn)爭帶來陰霾——蚩尤就是他們的神明,她的話如同圣旨一般。、

“現(xiàn)在吾有要事必須一人去,不必人跟著,我去去就回?!?

蚩尤不住點(diǎn)頭,她走過圍攏上來的人群空出的通道,正要走出人群的包圍時……她的笑容僵住了……

那盡頭處站了個白鬢白須老者。

“長老?!卑装l(fā)老者那雙眼好像看透了她……

“王?!蹦前装l(fā)老者什么都沒說,只是弓著背點(diǎn)點(diǎn)頭,蚩尤就明白了。

“吾非去不可,且不論那仙界將這‘疾’當(dāng)做魔族下的毒借此光明正大攻擊吾族。就說吾這幾十個營帳中沒有上戰(zhàn)場為保衛(wèi)家園拋頭顱灑熱血而死,如今卻活活疼死在這‘疾’上的魔族好兒郎——吾……吾!”難辭其咎。

蚩尤雙眼充滿血絲而且變得通紅,直到她看到一個笑嘻嘻的魔族小姑娘走過來才一下子閉嘴合眼,逐漸冷靜下來。

魔族小姑娘歪著腦袋笑道:“嘻嘻,王,您說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了,我去做什么好呢?我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治療術(shù)……唔……王缺不缺女醫(yī),不缺的話我打雜也可以。哎喲……你拉我做什么?”

沒等蚩尤回答,那小姑娘就被一個看似四肢健全的男孩拉走了,“王都說有事了,你沒看有那么多病人要照顧?快走了,快走了。王,您忙!我們多照顧會兒病人。您都三天沒合眼了,您忙完后也多休息會。如果再來我們病營,那我們可要趕您走了啊……”

那男孩……身世不明,不知道家人在哪。

他本被女孩家人收養(yǎng),魔族不排外,他一直生活得很幸福,盡管日子過得有些苦。

直到女孩的家人被抓走死在了黑暗臟亂的斗獸場——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們被抓時,他帶女孩選了一個方向和女孩的家人分散逃,他拼命逃,拼命將自己的生命舍棄了也沒關(guān)系……只要她活著。

他渾身是血地癱在一個隱蔽的山洞里,手?jǐn)嗔四_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女孩在他旁邊哭。手沒了腳斷了又怎樣?他們逃出來了!

“唉”

蚩尤突然嘆了一口氣。

可他們哪知女孩的家人早已沖回去為他們拖延時間——只是將女孩托付給了男孩。

蚩尤為什么知道?因?yàn)樗?dāng)年轉(zhuǎn)世的她在斗獸場眼睜睜看著他們死的,明明是去救人的,自己因?yàn)榱α坎蛔愣鼓切┠ё鍌兗觿∷劳鏊俣取?

沒救到,自己的性命也搭進(jìn)去也罷,卻害得師傅自毀道行近半。

哪怕現(xiàn)在看到那些魔族留下的角里的記憶都讓人……

見二人走遠(yuǎn),蚩尤沒有收回視線。她看著遠(yuǎn)方的天,仿佛在對長老說話,又仿佛不是對他?!笆?,吾非去不可。‘疾’,吾非除不可?!?

“王,您是王。”蚩尤明白長老的意思,魔族不能沒有王。

“我消失的近千年,他,不是做的很好嗎?”

“蚩尤,珍重……”不是以長老的身份對王說話,只是一個長者對族中奔赴戰(zhàn)場的小輩。

“永別……”了,吾所珍視的一切。

千言萬語只化作兩字——一切都是為了魔族。

“呼呼呼”疾風(fēng)吹個不停。

方圓百里的荒地中有一座孤山獨(dú)自高聳并插入云巔,枯木被踩得不住“咿呀”響,一人正一步步緩緩向山頂行去,那人愈走風(fēng)愈大。

風(fēng)吹得那人的長發(fā)不停飛舞,許是發(fā)絲迷了眼,那人抬手將發(fā)撩到腦后,她露了側(cè)臉與一只盤在腦側(cè)的角。

她沒有過多停留直到她看到了這孤山上的一棵參天的孤樹。

那樹生得奇,一大半都在土里蜷著,另一半則突兀地生在崖外——連每根根須的形態(tài)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土里的那半正是落葉造成了這一山枯葉的,而另一半比起埋在土里的,或者說在這棵體是參天大樹的孤樹上占的那一小部分十分的小。

無論是與它的另一半,還是和本體來比,這一小部分就太顯得切做不足道了——可它四季都是冰藍(lán)色的葉、枝、莖。

她看著那冰藍(lán)色笑了,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是即將擁有真正的自由,還是因?yàn)樗磳⒄葠鄞髯约旱淖用駛儭?

“嘶”

“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

半山腰上,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嘴里喃喃道。

看他這樣子一定是在方圓百里都禁止使用飛行法術(shù)和嚴(yán)禁使用法術(shù)的這座孤山范圍內(nèi)強(qiáng)行使用法術(shù),導(dǎo)致的法術(shù)反噬。

那男人嘴角都滲的是血,頭發(fā)也吹到臉上凌亂又狼狽,但他依然不管不顧地繼續(xù)強(qiáng)行使用法術(shù),想要直接到達(dá)山頂。

好似……再晚就來不及了。

在山頂?shù)呐撕孟窀杏X到了什么,可她回頭一看——除了那入眼荒涼的枯葉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了。

颯戾②的風(fēng)微拂她的面龐,到山頂風(fēng)好像被封印了一般變得只剩幾縷風(fēng)絲輕撫。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本來是向與這相反的方向行了近千里再用傳送陣輾轉(zhuǎn)了幾個地方——才繞到這里的,怎么會有人知道自己在這里。

然后她眼神變得鎮(zhèn)定起來,她就站在懸崖邊,腳往外伸。

腳在伸到那棵枯樹冰藍(lán)色的部分時,突然一陣疾風(fēng)伴著千年寒雪呼嘯而來。女人不畏懼,她繼續(xù)向前走——前面已經(jīng)是空無一物的懸崖外了……

“天道……吾回來了,放了他們?!迸溯p聲說道。

除了呼嘯的風(fēng)聲,這孤寂的山頂沒有任何回音。

隨即,她又笑了……伴著寒冷的秋風(fēng),她笑得凄凄,又苦澀又無奈,也對……

她有什么資格又有什么條件談這些,她只想要結(jié)束了那該死的‘疾’!它憑什么奪走她數(shù)萬將士的生命!

“天道……我把我還給你……”然后她縱身一跳,落了下去……

“不——”趕到的男人似有感應(yīng),沖向女人跳下去的方向。

“?”耳朵里灌滿風(fēng)的呼嘯聲,女人好像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想到男人,她眉眼柔和了些,“忘了我吧……一個人在世上是很痛苦的,我怕是回不來了,忘了我吧……”

“霓裳……”

女人覺得自己肯定產(chǎn)生幻覺了,他怎么可能來?

“若我能回來,你若娶妻我便搶親,你若愛人我……便……放手……”

那化為刀的風(fēng)刃似要將她千刀萬剮后將她的魂魄剝離給那個人,意識開始潰散了……

“霓裳——”瞬間,一個名字出現(xiàn)在女人的腦中——是他!真的是他!

先是一只手,然后是肩膀,最后是他的臉!他幾乎半個身子都懸在空中,他伸出手想拉女人上去。

可風(fēng)是那么急、鋒利,他的身上被割得傷痕累累。

女人眼淚往外直掉,他真傻,跑到這里來了……

“霓裳——”

女人仔細(xì)看著男人的臉,他瘦了,而且也不像往日的干凈整潔,下巴上胡子拉碴的。

“不過……一切都結(jié)束了……做個好夢吧……忘了我吧……長白帝君……”她緩緩閉上了眼,身體在消失變成了一個個光點(diǎn)不知飛向何處……

“?!薄岸.?dāng)”鈴鐺驀地響起,一股寒流席卷而來。一切被席卷,一切都被冰封……安靜的茫茫天地下起了小雪,那雪花悠悠地飄落在懸崖上一座半身在外面的人型雕塑上,好似在說:忘了我吧……長白帝君……

“霓裳!”

“仙君大人!”門被拉開,一個相貌極其出眾的侍女關(guān)切詢問道。

“無事,退下。”他頭疼的厲害,感覺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卻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

“是,對了,天師大人招大人前去祭臺,似有要事相告。”侍女走到一半像剛想起來了一樣,又說了另一件事并且腳就沒想再往門外走了。

是霓裳?不對,很早之前自己就用雞腿,哦不,凡間美食賄賂過天師。不過只查出了些——里世界說法叫“雞助”的東西。

“莊曉生也去?”此次招去應(yīng)該是有要事。

“是,仙帝、莊曉生上仙、戰(zhàn)神季紀(jì)……仙界地位極高之人都被招去?!笔膛嗖揭嘹參鄣母L白帝君。

“嗯?”看到長白帝君停下腳步,侍女似是不解。

“你不必前去,在此等候便是?!?

“是?!笔膛闹邪岛?,等候?這里是祭臺入口,重兵把守,不就等于監(jiān)視自己嗎?但,她不能暴露了自己,只能答“是”。

進(jìn)去就見一握長桿的人,“莊曉生。”那握長桿的人向著長白的方向點(diǎn)點(diǎn)頭,“長白帝君,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宗正元年,尚未成仙的莊曉生上仙,在魔界經(jīng)過十多年的忍辱負(fù)重,終于尋得良機(jī)。與眾人一起一舉重創(chuàng)魔王蚩尤。并且于麒麟山下殺死蚩尤,自那以后怨魔族舉族消失,不知所蹤。雖然還有魔界其他種族,但不足為患。經(jīng)此一役,年少有為的莊曉生上仙為仙界換來了至今近二千年的和平。

然而,天下太平久,遲早生波瀾。

宗正二千五百六十二年,祭臺的天師忽喚仙帝、長白帝君、莊曉生上仙、戰(zhàn)神季紀(jì)等在仙界地位極高之人前去。稱東方魔界入口有異動,恐怨魔族又重返人間。

待眾人去時,卻被仙童攔于門外。言天師已經(jīng)因此次竊天,功力損失大半現(xiàn)已回老家——東海龍宮閉關(guān)了?!袄献硬桓蛇@活了,我家大人是這么說的?!?

并且天師因此次竊天折壽,已經(jīng)無力再做仙界天師一職,并決定再重新推一人——他從小天賦異稟的孫女任職?!坝兄还詫O女適合這個職位,改天讓她上仙界住幾天,我家大人是這么說的?!毕赏瘡?fù)述時,眾人不過以為天師又在開玩笑。

雖然估計天師又吊兒郎當(dāng)?shù)卦谖輧?nèi)翹著二郎腿挽起袖子,滿嘴滿手是油地吃著炸雞腿。但仙童緊閉著房門,又因?yàn)楸娙说纳矸菰谀抢飻嗳徊豢赡茏龀鲇碴J之事。

本想傳音給,卻發(fā)現(xiàn)……咦?

屋內(nèi)的法陣已經(jīng)關(guān)閉,沒有法陣阻擋,神識一掃就將那間不大的房子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眼見仙童把木塊輕輕地往門上一放,腰上掛著一串大大小小都是大花紅色的天師品味的儲物袋——那應(yīng)是天師的行李,就要離開。

直到這時,眾人才真的意識到,天師好像,真的.……跑路了?

那小仙童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上扎的骨朵,一笑。這才說了天師閉關(guān)前送的幾字真言,“鬼門占卦:魔氣泄,王欲現(xiàn),天局變,七界崩?!焙唵蔚膸鬃?,使得在場的眾人皆變了臉色。

仙童倒是面無表情,好似對這幾字真言內(nèi)藏的禍患沒有半點(diǎn)波瀾。見眾人議論紛紛,便默默地自覺離開了。只留下眾仙人神色各異,

最后還是仙帝先開了口,打破了詭異的沉寂。他知道莊曉生上仙年少所為,便詢問莊曉生上仙對此可有對策。莊曉生上仙只說了八個字?!芭扇瞬榭?,防止異動。”

一聽莊曉生上仙開口說話,眾人反應(yīng)雖各不相同但大多都是不太好的。除仙帝有興致聽下去以外,其余的仙人大都因?yàn)槟x的出身和成仙的源頭而對他頗有微詞。

戰(zhàn)神季紀(jì)直接多了,一聽就“嘖”了一聲,他不屑地道:“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嗎?若那魔界的蚩尤真的復(fù)活了怎么辦?是需要你們這些文官又去遞什么和平協(xié)議或是背地里下黑手?反正都那樣了,還不如讓我來痛痛快快地打一仗更好?!?

仙帝倒是微笑著,只是說:“愿聽墨卿詳解?!?

“若蚩尤真復(fù)活,無害。則不動,恐動使人趁機(jī)得漁翁之利。且,我要派的人不是仙界的人,而是魔界的人?!鼻f曉生上仙似乎已經(jīng)對這番情景習(xí)慣了,都直接選擇性忽略掉了。

這話一出,又引得仙帝出口問道:“哦?那墨卿這次可是要以奇招致勝?”

長白帝君聽到“魔界的人”便不贊同地開口道:“蠻子擋道,好除,軍隊齊心,難也。擾天下太平之事,盡早除之為好?!?

莊曉生上仙雖因宗正五百年時使用禁術(shù)分魂而導(dǎo)致眼盲,但畢竟不是眼瞎??次迕變?nèi)的物雖不是十分清楚,但還不是像五米外般成模糊的光團(tuán),所以勉強(qiáng)是不成問題的。他見仙帝有點(diǎn)頭之勢,急忙道:“仙帝知我,我怕是最了解怨魔的仙了。我的方法不但可行,而且不廢一兵一卒?!?

一聽這話,季紀(jì)就知道這中的“不廢一兵一卒”會恰中仙帝心坎。他吹了聲口哨,一臉無趣地離開?!皣K,真沒意思,斗來斗去的。一想想就頭疼,還不如打一架來的痛快。”

仙帝看季紀(jì)離開的背影,無奈地?fù)u搖頭,“這季紀(jì)如今不過是空有戰(zhàn)神名號罷了。實(shí)際上,沒有自己的軍師的季紀(jì)根本就是一個武藝高強(qiáng)的莽夫。若不是……唉,不提也罷。墨卿,這事就交給你辦了。若有需求,拿著我的金靈令去調(diào)人,但凡有舉動還是要報告給我。給你三月時間,我要看到成效。”

一個金色的鈴鐺懸空出現(xiàn)在莊曉生面前,被他畢恭畢敬地接過?!笆牵f曉生謹(jǐn)諾?!?

那鈴鐺外面烙著反復(fù)的花紋以及一條栩栩如生的龍,輕輕一觸就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若不是響聲過后聽到了泉水流淌、鳥兒婉唱、露珠下落的萬物之聲。還真以為是個普通的人間帝王擁有的凡物呢。

“莊曉生你與蚩尤相交不淺?何時?何地?為何?”長白帝君驀地開口,若不是他開口。莊曉生或許會以為他和季紀(jì)一同走了,同往常一樣。

等初七之時再偷偷到自己的洞府里,拿了自己的珍藏的桃花酒喝個大醉。

而這次卻反常得很,怎么?是哪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自然。不然,怎可知己知彼,一擊而就?”莊曉生坦蕩蕩,長白帝君自然是以無言。一時間,開始了詭異的沉默。

仙帝倒是笑得意味深長,似是解圍地拍手道:“哈哈,墨卿先下去早做準(zhǔn)備吧。白兒近些年一直有些……再加上常年深居簡出,所以才你我年長,我們都多擔(dān)待些?!?

莊曉生得了仙帝解圍,順勢換來火鳳凰就離開了。長白帝君見此,也要抬腳離開,便聽一聲喚?!鞍變骸!?

“何事?”長白帝君淡淡地問道。

仙帝眼神有些暗淡,“這么多年了,那小妖說不定已經(jīng)輪回了千百次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諒兄長我了?當(dāng)年蓮施的事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透露了你歷劫的位置……”

“兄長,”長白帝君打斷了仙帝的話就要離開,“請容長白先行告退。”

隨著長白帝君的長擺移動,傳來鐵鏈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等等,”仙帝的開口使長白帝君一頓,停步。鎖鏈的摩擦聲一停,這才發(fā)現(xiàn)那摩擦聲來自長白帝君的腳下。“白兒,那腳鏈竟還束縛著你。如此一來,怕是你這近千年一來都沒用過銀靈玲。不如交給我,代你保管?!?

“不必了?!彪S即又是一陣摩擦聲。

長白帝君離開不到一刻鐘,遠(yuǎn)處傳來通天柱上喪鐘的聲音。那一聲聲遙遠(yuǎn)卻雄厚地徹響仙、冥二界。

走在歸路的長白帝君剛回憶起些許讓他皺眉頭的往事,就聽到了遠(yuǎn)處的鐘聲。眉頭沒有因?yàn)榇驍嗔俗屗櫭碱^的回憶而舒展,反而使眉頭擰得更緊。他透過浮云遙看遠(yuǎn)方,“秦.……”

在眾云層里飛的火鳳凰突然顫抖了一下身子后開始盤旋,它開始有些不安、焦慮,甚至有些悲傷,還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哀鳴。莊曉生上仙拍拍坐騎火鳳凰的脖子,似是安慰?!澳憷潇o點(diǎn),不是她,不是她。那不是她,她那么厲害,一定會再回來的。你不要擔(dān)心,而且,天師說:‘魔氣泄,王欲現(xiàn)’。一定是她要回來了。但沒想到,秦廣.……”

武祀洞中,本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的季紀(jì)猛地起身,一拳頭砸在墻壁上。只聽“轟隆”一聲,墻壁應(yīng)聲而穿,再往那個被打出洞里一看竟是外面的風(fēng)景。原來,是穿了山。季紀(jì)憤然道:“又一人,秦廣王他也.……”

仙界的輪回臺上有一群值班的人,而有一人——身穿冥界鬼服,與周圍穿著仙服的人格格不入的人。他突然跪地,崩潰地大哭:“父王,崩殂了!啊啊??!孩兒卻.……為何孩兒連您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后事也辦不成?”

一臉笑意的怒肝此時已經(jīng)化作一個男人的模樣,他頭上有角,不對,這應(yīng)該是他的真身。他笑著摸著自己,一雙漂亮含情的眼睛道:“這不就被我聽著了嗎?魔王蚩尤大人……歸期將至。吾等恭候魔王大駕,一洗前恥,還魔界萬年太平盛世?!?

①天賦異稟:有異于別人的奇特的天賦或特長。

②颯戾:清涼的樣子,如“游清靈之~~兮,服云衣之披披”。

③亦步亦趨:你慢走我也慢走,你快走我也快走,你跑我也跑。比喻由于缺乏主張,或?yàn)榱擞懞?,事事模仿或追隨別人。

版權(quán):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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