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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生的暗戀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80后的一代人,已經(jīng)到了四十不惑的年紀。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即使他們已然組建了家庭,心里,卻總有一個角落,存放著自己青春時那些無法釋懷的戀情。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記憶就像是一部老電影般,莫名的在腦海中緩緩的放映。而這種對現(xiàn)有愛情的“精神背叛”到底源于何種原因,他們卻自己也說不清。

“當我們開始懷念青春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們都已經(jīng)老了”——王一帆是這么對我說的。

王一帆,是我小學同學里唯一還在保持聯(lián)系的人。當然,既然是唯一,就必然有其唯一的原因——她是我兒時的“暗戀”!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清楚為什么我會這么早熟。

因為生日小,我一直到7歲上的小學??删褪窃谶@樣一個剛脫掉開襠褲的年紀,我卻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中人”!

我的記憶力并不是太好,許多事情前一天發(fā)生了,第二天就會記不清楚。然而,時至今日,我卻依舊還清楚記得“暗戀”開啟時,那一瞬間的情景:

記得那是1989年的一個夏天。

那一天,學校通知要進行大掃除,要求孩子們從家里自帶工具,到校參加勞動。而我竟然莫名其妙的選擇了忘記?。ìF(xiàn)在想來,一路上會遇見很多拿著工具趕赴學校的小朋友,可是我竟然沒有意識到?;蛟S,就是老天爺特意“屏蔽了”我的眼睛。)

那個年代的孩子,與現(xiàn)在的孩子不一樣,都很乖巧,都很聽老師的話。但凡是老師要求的事情,是絕對不敢有絲毫松懈的。

于是,當我被爸爸送到校門口,看到過往的小朋友們都帶著工具時,我焦急的哭了起來。

那時候的交通工具,還僅限于自行車!從學校到我家,往返一次需要20多分鐘。因為父親還要騎車上班,根本就沒有時間帶我回家去取工具。面對嚎啕大哭的我,父親顯得很無奈!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去給你借把工具不就得了嗎?有什么好哭的呢?”父親一邊搖著頭,一邊領著我走向他的朋友家。

“汪汪汪.....”伴隨著狗的叫聲,父親的朋友從家里走了出來。

“哎呦,老邵,這是那陣香風把你吹來了?”父親的朋友滿臉堆笑,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將我們讓到正廳。

“哎!這不學校要大掃除,孩子忘帶工具了。找你來借把掃帚。”父親一邊說,一邊將我從身后拽了出來,對我說道:“叫叔叔”。

“叔叔......”我低著頭,對著父親的朋友,弱弱的喊了一句。

“抹布!我的抹布放在哪呢?”忽然,從里屋急急忙忙跑出了一個梳著馬尾辮,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一邊跑,一邊喊著。

我下意識的抬頭張望,當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們近乎是同時喊了一句:“原來是你呀!”

“你們認識呀?”兩邊的父親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當然認識,我們是一個班的!”我與王一帆的回答又近乎是同時。

“哈哈,這么巧呀!”王一帆的父親笑了起來,“你的抹布放在廚房的桌子上,再拿把掃帚給小邵,然后你們一起去上學吧......”

那一刻,懵懂的愛情,竟然在我的心里開始生根發(fā)芽!

一切都是那樣的莫名其妙!其實,我與王一帆已經(jīng)認識很長時間了,在這次“偶遇”之前,從來就沒有那種所謂的“喜歡”??蓮哪且豢唐?,我卻真的“愛”上了她!在我心里,總有個聲音在對我說:“我想娶她!”

說實話,到如今,我都搞不清楚,這一切是緣于什么!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或許,前世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些過往與遺憾吧!

從此,這份“愛”便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我至今還收藏著小學時用過的橡皮,那上面寫著我當時關于“愛情的秘密”——四個大面上寫著:王者之風、樂于助人、萍水相逢、愛慕之情,而兩個小面上分別寫著:“我”和“你”!

那時候王一帆還不叫王一帆,她的名字就藏在橡皮的這六個面中,每個面選擇一個字,便組成了我的秘密!當多少年后,我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會特別的自豪。因為在那么小的年紀,我竟然可以做出“藏頭詩”類的作品。當時,寫著我秘密的橡皮就放在桌子上,那些小朋友們卻誰也參悟不了,不得不說,我天生就是個人才!

可是,那個年代的孩子,都很靦腆?!皭邸敝荒芊旁谛睦?,卻不可以講出來。我無從知曉,那個年紀的她是否能感覺出來我的這份“愛”。因為當我們多少年后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她笑了卻不肯回答!

每天上學,她家的門口都是我必經(jīng)之地。我每天都會從家里早早的出門。然后急行到她家門口處,放慢腳步,甚至會緩緩的繞著學校的圍墻不斷的轉圈,目的就是可以假裝“恰巧”遇見她,然后并肩說說笑笑的走到學校。但很可惜,小學五年里的歲月里,我們“偶遇”的次數(shù)并不多。如今想來,這或許就叫做“緣分不到”吧。

有些習慣,改變起來其實蠻難的!時至今日,當我開車回老家,路過王一帆的“家門口”時,依舊會不由自主的向大門處望一眼。似乎依舊在等待著那個留著馬尾辮,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會突然從門里走出來,與我對視一眼,開心的說一句:“原來是你呀!”??墒?,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我們都已長大了,都已經(jīng)組建了自己的家庭。并且,那也已經(jīng)不再是王一帆的家!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小學畢業(yè),要升初中了!因為我們不在一個村,劃片是無法分配到同一個中學的。面對即將到來的分別,我感覺自己要瘋了!我想去向她表白,可是始終沒有那個勇氣。于是,我送出了人生第一份“情書”——那個年代都流行“明信片”,我在明信片的背面寫了許多隱晦表白的話,塞進了她家的門縫。很遺憾,時間過的太久了,這些話,我如今已經(jīng)記不得了!

多少年后,我與王一帆也曾聊起過這個話題,她佯裝后怕的說:“那張明信片幸虧是被我奶奶撿到了,要是被我爸媽撿到的話,我就死定了!”

造化弄人,正當我以為我的“愛情”就要這樣結束了的時候,老天爺卻給了個機會。那一年,片區(qū)劃分發(fā)生了改革,我跟她竟然被劃到了一個初中,并且劃分到了同一個班。

得到這個消息后的我,興奮的抓狂,自此我肯定了,我與王一帆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只可惜,在那個敢于表白的年紀,我卻又一次錯過了表白的機會。

不得不說,一部《古惑仔》毀掉了許多80后的孩子們。當奔四年紀的我,回頭再去審視《古惑仔》這部影片的時候,會讀懂影片要表達的含義:不要去做古惑仔,無論你能有多么風光,那都只是暫時的。哪怕生猛如烏鴉、靚坤、陳浩南,也終究難逃應有的懲罰!可是那個年紀的孩子們,又如何能讀懂得這些呢?在他們的思維里,似乎帶著墨鏡,揮著拳頭,打打殺殺才是英雄。校園暴力或許就是起源于這個時期!

因為我們村比我年長的孩子們,都在另外的中學。直接導致了我在這個中學里,沒有任何“勢力”。學校里有當?shù)氐囊蝗汉⒆?,他們成為學校里的“霸主”?;蛟S,如果我老老實實的做一名“好孩子”,是不會牽扯其中的??上?,那時的我,內心里同樣住著一個敢打敢拼的“陳浩南”......

那個夢想“江湖”的年紀,一群孩子們隔三差五就會出現(xiàn)一次“火拼”。什么是“王者”?就是讓一個個的“社團”臣服于自己!如果你無法成為“王者”,對不起,你就只能跟在別人身后做小弟!

于是,我便成為了他們“征服”的對象?!敖恕泵鎸ζ蹓?,是不可以告訴老師和家長的,因為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蓻]有靠山的我,是真的沒有能力去對抗他們。于是,一種自卑占據(jù)了我整個的內心。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保護不了,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跟我愛的人表白呢?她又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懦弱”的男人呢?

就這樣,在“愛情”與“自責”中,我選擇了沉默。我依舊如同小學時那樣,默默的關注著她,卻沒有任何“僭越”。這種煎熬,一直持續(xù)了很久。一直到我讀初三時才得以“解脫”。

記得是在1997年的新年前后,因為王一帆的父親要到城里發(fā)展,所以賣掉了老家的房子,搬到了城里居住。伴之而來的,便是王一帆的轉學。

那一天,下著雪。

上課鈴聲響起了,可我并沒有回去上課。任憑王一帆百般規(guī)勸,我依舊堅持送她走出了學校的門口。萬千的話語藏在心中,換來的只不過是一句“再見”而已。

漸漸地,王一帆的身影越來越遠,我默默的注視著,一直到眼前一片茫然......

我努力的克制著,可淚水依舊涌了出來。我開始尋找著她留下的腳印,一個一個的踩了上去,沿著她離開的路,一步一步的走著......

我的內心充斥著“悔恨”與“落寞”。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再見了,我的愛情!再見了,王一帆!”

再后來,百爪撓心般的思念之下,我曾給她寫過一封信,在信中道出了我的心聲!然而,很不幸,這封信并沒有寄出。因為它被我的父親看到了。

我的父親把信撕的粉碎,并且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唯一一次動手打了我!就此,這份“愛情”徹底的畫上了句號!

我與王一帆的一生,就如同是兩條相交的射線,即使起點離著再近,在一個交點之后,也會越走越遠。從此,王一帆便只是我記憶中一個永遠都割舍不掉的“暗戀”而已。

高中、大學我們依舊有聯(lián)系,但我們僅僅是同學、朋友,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份“愛戀”。

大學畢業(yè),我去南方工作了一段時間。期間,王一帆與她的大學男朋友分手了。在QQ的視頻聊天時,她哭的一塌糊涂!我安慰她,并對她說:“好了,別哭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分了就分了唄。如果以后沒有人娶你,你就嫁給我吧!”

然而,我僅僅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她也僅僅是以玩笑的口吻聽。就這樣,我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王一帆進行了“表白!”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就是我現(xiàn)在的妻子。用王一帆的話說,那個時候,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答應我,而我也同樣知道我不可能會娶她。因為我的女朋友是我大學的同學。當時,我們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2009年,我回到了山東,與我的妻子成了親?;蛟S是婚禮的準備工作過于繁雜了,我竟然忘了邀請王一帆參加。再后來,王一帆成了親,同樣也沒有喊我參加她的婚禮。

因為離著近了,所以時常有機會見個面。兩個家庭的成員其實都認識。我妻子知道我從小喜歡過她,可是并沒有在意。當然,至于他老公是不是知道我“暗戀”過她,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我與王一帆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而那份“暗戀”,成了我們時常會聊起的趣談。我們可以“打情罵俏”,但僅僅是逗著玩,誰也不會真正的當真。

有一次,我跟她開玩笑說:“我暗戀了你一輩子,也沒有個回報。咱們商量下,如果有下一輩子,預約一下,嫁給我好嗎?”

王一帆說:“不行,下一輩子已經(jīng)預約出去了!”

我假裝惱怒的說到:“誰?我要去殺了他......”

在短暫的沉默后,王一帆緩緩的跟我說起了關于她與一個男孩的故事......

......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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