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功夫派2:謎之琥珀爭奪戰(zhàn)
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黑魚鱗
只有乘鐵毯在高空俯瞰,才能真正領(lǐng)略女媧島美在哪里。
一位體態(tài)妖嬈的女神靜臥在海水中,她身軀的極少部分微露海面,妙就妙在觀者可以從這極少部分想像到全身的輪廓和線條。遠(yuǎn)遠(yuǎn)足島上的幾個“腳趾”,正顯出水下的玉腿多么修長。
更絕的是,這入浴的女神似被天堂彩光籠罩,頭臉映紅,前胸染黃,腹部閃藍(lán),白手黑足,斑斕奪目。
為取五色神土修補伏魔塔,靈猴派派、兔子伊爾和熊貓大竹先向這片小群島中的頭島降落下去。
派派將鐵毯還原成鐵棒,暫時沒把它束回腰間,是因為這地方景色雖美卻兇險莫測,不可沒有兵器防身。
大竹的擎天柱和伊爾的雷電胡蘿卜也已緊握手中。
伊爾把長耳朵豎得直直的,她對伙伴們說:“你們有沒有聽見,一陣一陣的轟鳴聲?”
派派和大竹也細(xì)聽了一下。
大竹說:“是海浪的聲音吧?!?
“不,”伊爾說,“像是鼾聲。”
“你是說,有人在打呼嚕?有這么響的呼嚕?”大竹有點懷疑。
“有可能的,”派派說,“因為這是集體的呼嚕?!?
“許多人一起打呼嚕?能做到呼吸同步,節(jié)奏一致?”
“我想可能是這樣,”派派分析道,“這里的某人打呼嚕特別響,影響別人睡覺,為了抵抗這呼嚕,大家就都打起呼嚕來,而且漸漸地整齊劃一,互不擾亂,就成了這樣的呼嚕大合唱?!?
“可是,”大竹為難道,“如果大家都在睡覺,我們怎樣取土呢?不打招呼就拿走,怎么好意思?”
伊爾說:“前面有座小屋,我們進(jìn)去看看,也許還有沒睡著的人。”
這是鴕鳥的小屋。
鴕鳥在屋里呼呼大睡。
派派詫異道:“鴕鳥不該在白天睡覺的呀?!?
床上的鴕鳥閉著眼睛說:“可是,在島主醒來之前,所有的島民都不得不睡。”
派派問鴕鳥:“那你現(xiàn)在是醒還是睡呢?”
鴕鳥理直氣壯地說:“只要我的眼睛不睜開,沒人可以懷疑我不在睡眠狀態(tài)?!?
“是的,”伊爾笑道,“即使你在不停地說話,你也可以說你只是在說夢話?!?
派派問鴕鳥:“在這島上,是不是什么都得島主說了算?”
“那當(dāng)然。”鴕鳥說,“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島主商量?”
“是啊。”
“那不行,島主正在生病?!?
“他得了什么?。俊?
“就是睡覺的病,他越睡越想睡,很難醒過來。”
伊爾對派派說:“這是嗜睡病,不容易治?!?
派派又問鴕鳥:“你們島主靠什么當(dāng)上島主的?”
鴕鳥猶豫了一下,沒回答。
派派說:“是不是因為他能打很響的呼嚕,吵得別人都睡不著覺?”
鴕鳥吃驚地睜開眼,但馬上又閉上了。他說:“你怎么知道?”
派派對伙伴們說:“我已想好怎樣治島主的病了。”
他們走出鴕鳥的小屋。
朝著最響的呼嚕聲,他們找到了島主家。
島主是一頭碩壯的海獅。
他睡得很死,家里來了客人也不知道,家里的東西被搬光了也不知道。不過第一種情況一般不容易發(fā)生,因為島主醒來以前島民們都必須睡在家里。第二種情況也不容易發(fā)生,因為島很小,東西搬到哪里一找就找到了。
派派摸一摸被鼾聲劇烈撼動的墻壁,說:“這屋子一定是用防震材料造的?!?
大竹說:“看來島主的嗜睡病很嚴(yán)重?!?
派派對大竹說:“辦法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但病還得由你來治?!?
大竹說:“我不會治病的呀?!?
派派說:“我知道你睡覺會打呼嚕的,問題是不睡覺的時候你還能不能打呼嚕,因為我們要用你的呼嚕治病。”
大竹從來沒在不睡覺的時候打過呼嚕,但他一向樂于助人,就毅然答應(yīng):“我試試看吧?!?
“我明白了,”伊爾對派派說,“你是想用大竹的呼嚕干擾島主的呼嚕,中止他的昏睡。”
“可是我怕我的呼嚕不夠強大,拼不過島主的呼嚕?!贝笾裼行?dān)心。
派派說:“大竹,迷之琥珀已幫我們恢復(fù)了內(nèi)力,難道我們連戰(zhàn)勝呼嚕的自信都沒有?”
大竹便微閉雙目,屏息斂慮,讓他的小宇宙溫?zé)崞饋?,光明起來?
最后這股熱流被他調(diào)動到鼻腔,起到助推鼾聲的作用。
可是大竹的呼嚕對島主來說只是清風(fēng)一陣,海獅不為所動,熟睡依然。
派派對伊爾說:“我們得幫他一把。”
于是三人站成一圈,全都雙掌平伸,雙膝微屈。
這個圈子里產(chǎn)生的氣場還不夠制造地震,但已足以制造出超級鼾聲。
海獅島主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當(dāng)他弄清楚這幾位不速之客對他做了什么,不由連連道謝:“我做著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海里往上游,老是到不了海面,老是露不出頭來。最后終于被一把提起,重見天日!……”
派派就對海獅島主說:“現(xiàn)在您醒了,我們可以跟您商量了,我們想得到貴島的紅土,只需一小袋?!?
“這樣啊……”海獅島主摸著胡須斟酌著辭句,“你們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紅土……”
“知道,”大竹說,“如果是普通的紅土,我們也不會大老遠(yuǎn)跑到這里來?!?
“所以,”島主說,“我們要商量一個合適的價錢,不會太高,也不能太低?!?
伊爾對派派悄聲叫苦:“我們可沒帶錢!”
派派安慰地朝派派擺擺手,又對島主說:“放心,您盡管開高價,再高也沒關(guān)系?!?
伊爾和大竹不由失色,他們覺得派派的腦子一定出了問題。
島主也半信半疑:“你們能夠承受?”
派派說:“只要您能承受,我們就能承受?!?
島主聽不懂這話:“我要承受什么?”
派派說:“給您治療的診費呀。如果您能承受零兩銀子的診費,我們就能承受零兩銀子的買土錢。如果您能承受一萬兩銀子的診費,我們就能承受一萬兩銀子的買土錢。我們可以先收診費,后買土?!?
海獅島主算了算賬,最后他覺得還是付零兩銀子診費、收零兩銀子買土錢最合適。
懷揣一小袋來之不易卻取之有道的補天紅土,小俠們繼續(xù)前往胸島。
現(xiàn)在胸島的兩座胸形山峰前人頭聳動,群情激昂。
派派問一個從殼里探頭仰望的小螺螄:“你們看什么?”
小螺螄說:“看劃拳大戰(zhàn)?!?
“怎么回事?”
“你們瞧見了嗎,兩座山頭上,鯰魚副島主和大鯢副島主各坐一邊,他們可是我們島上的劃拳好手呢?!?
大竹問:“這里劃拳的規(guī)矩不知有什么兩樣……”
一般都是雙方同時出拳并唱拳,誰猜中點數(shù)之和就獲勝。比方甲出拇指表示1,乙出食指和中指表示2,點數(shù)相加就是3,如果哪一方喊了“三星照”就贏了。又比方拳頭表示0,稱作“寶”,如果雙方都出拳頭,喊了“寶一對”的就贏了。難度在于唱拳不在出拳之后,而是必須邊出邊唱。
小螺螄說:“規(guī)矩沒什么不同,但彩頭特別一些?!?
伊爾不懂:“什么叫‘彩頭’?”
“彩頭就是賭注,這里的島民很好賭的,動不動就要賭一把。這次山頭豪賭,我們的島主也親自觀看,他就坐在那兒?!?
小俠們便看到一張鬼臉——原來島主是只鬼臉蟹,在他身后便能看到硬殼上的鬼臉。
伊爾問小螺螄:“你還沒告訴我們,彩頭是什么?”
小螺螄說:“鯰魚押上四根胡須,大鯢押上一對眼珠。”
“好厲害,”派派吃驚道,“看來雙方都志在必得,沒有胡須的鯰魚就不像鯰魚了,而沒有眼珠——”
正說著,島主站起來,背對山頭晃了晃鬼臉,大賽于是開始。
劃拳時一般是由拳手自己唱拳,但在這樣的大賽中是由雙方的支持者群聲唱拳。于是拳手需要左右開弓——一只手跟對方劃拳,另一只手指揮支持者唱拳。比方他一只手會向前方的對手出1,另一只手向背后的支持者出3,于是支持者立刻喊出“三星照”。
“哥倆好哇!五魁首哇!八仙過海,七個巧??!……”
人聲鼎沸,震耳欲聾。
雙方對喊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fù)。
終于,當(dāng)大鯢出4、鯰魚出2,大鯢方喊的是“六六順”,于是鯰魚輸了一回。
鯰魚的一根胡須便作為戰(zhàn)利品貼到大鯢的嘴唇上。
緊接著,大鯢出4、鯰魚出6,大鯢方又一次正確地喊出了“滿堂紅”。
轉(zhuǎn)眼之間,鯰魚的胡須輸?shù)袅艘话搿?
大鯢的支持者們歡呼雀躍,欣喜若狂。
鯰魚的腦袋冒煙了,就像被蒸熟了一樣。
但當(dāng)他成了“哀兵”以后,他的戰(zhàn)績開始回升。
在支持者的瘋狂聲援下,鯰魚收回了一根胡須,兩根胡須。
然后他再接再厲,使大鯢付出了一只眼球,兩只眼球。
贏來的兩只眼睛放在什么地方呢?鯰魚選擇了額頭和下巴。
這時大鯢的臉上光溜溜的了。
他已無法觀察對方。
大竹說:“大鯢輸定了?!?
派派說:“不見得?!?
大竹說:“他沒有眼睛了呀!”
派派說:“但他的眼睛貼到對手的臉上,就不能為自己的主人起點作用嗎?”
貼在鯰魚前額和下巴上的兩只眼睛確實為大鯢效了力。大鯢操縱它們進(jìn)行“內(nèi)視”,將鯰魚的預(yù)備信號及時傳送過來。
所以,不能說大鯢沒有了眼睛,只能說他的眼睛轉(zhuǎn)移了崗位,它們比在主人臉上時更好地完成了任務(wù)。
通過間諜眼,大鯢測知鯰魚將出3,于是他出了個6,同時在背后出個9,支持者們就大聲唱出:“九連環(huán)!”
剎那間,鯰魚下巴上的眼睛不見了,它完璧歸趙地回到大鯢臉上。
大鯢正要乘勝追擊,再下一城,只見島主又轉(zhuǎn)過身來晃了晃鬼臉,這回的意思是暫停比賽。
原來鬼臉蟹島主長在頭頂?shù)难劬梢郧昂筠D(zhuǎn)動,他已發(fā)現(xiàn)有生人上島。
他轉(zhuǎn)動的目光注意到三小俠,注意到他們特別的兵器。
鬼臉蟹招呼道:“感謝三位為我們送來玩具?!?
大竹掂一下手中的擎天柱:“這是玩具嗎?”
鬼臉蟹說:“這要看拿它干什么,拿來打仗就是兵器,拿來玩就是玩具,拿來吃就是食物?!?
大竹就將擎天柱送到鬼臉蟹面前:“你啃得動它嗎?”
鬼臉蟹用大鉗夾了夾擎天柱,說:“很硬的,那就不吃它吧。你叫它什么?”
“擎天柱?!?
“其他兩樣呢?”
“一樣叫雷電胡蘿卜,一樣叫軟硬兼施剛?cè)岵?
“軟硬兼施剛?cè)岵裾鋸澒??!迸膳裳a充道。
鬼臉蟹島主很感興趣:“我們來賭一把吧。如果我贏了,你們的雷電胡蘿卜,擎天柱,還有軟硬兼施什么什么棒,全歸我。如果我輸了,你們想要什么也可以?!?
派派便對伙伴們說:“看來我們別想好商好量取走補天黃土了?!?
伊爾問鬼臉蟹:“你們想怎么賭?”
“這樣吧,”鬼臉蟹說,“我和兩位副島主對你們?nèi)齻€,三局兩勝?!?
第一輪,鯰魚對伊爾。
鯰魚說:“我們來玩牌吧?!?
伊爾問:“什么牌?”
鯰魚說:“魚鱗牌?!?
“可是,”伊爾打量著鯰魚,“你身上沒有鱗?!?
“這好辦。”
這位副島主叫來鯉魚,從鯉魚背上收了一把魚鱗。
鯰魚又叫來黑魚,從黑魚背上取下一片魚鱗。
鯰魚給伊爾看黑魚鱗:“這是什么顏色?”
伊爾回答:“黑色。”
鯰魚又給伊爾看鯉魚鱗:“這是什么顏色?”
伊爾回答:“橙色?!?
大竹說:“不對,鯉魚鱗是金黃色的?!?
但因為兔子眼睛是紅的,紅眼睛看金黃色便成了橙色?!t眼睛還會把藍(lán)色看成紫色,所以伊爾常??匆姷氖亲仙奶炜?。
“沒關(guān)系,”鯰魚寬容地說,“只要你能把這兩種魚鱗區(qū)別開就行了?!?
他把黑魚鱗插進(jìn)鯉魚鱗里。
然后把牌分成兩把,雙手各拿一把。
他將牌彎屈,互相飛射……轉(zhuǎn)眼間洗牌完畢。
鯰魚把魚鱗牌遞給伊爾:“你再洗一遍?!?
伊爾又洗一次牌。
鯰魚握牌在手,說:“現(xiàn)在我來發(fā)牌,一人一張地發(fā)。誰發(fā)到那片黑魚鱗,誰就輸了。你可以選擇第一張牌給誰。”
伊爾說:“給我吧?!?
鯰魚便把第一張牌發(fā)給伊爾,第二張牌發(fā)給自己。
第三張,第四張……發(fā)牌的速度越來越快,厄運的降臨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