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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別了,曾在舊時光的你

一念花開,一念花落。人都是有奴性的,背后的發(fā)條被擰緊了,就像奔流不止的小河,總是不滿現(xiàn)狀,期待更寬的河床;但若發(fā)條沒被擰緊,就會一直松散,不曾起舞,填不平的空白和對生命的辜負。

就算再次回想起散伙時凌亂無序的桌椅,回想起最后一節(jié)課后漫天飛舞的書本,回想起臨別時女生們嗚咽的聲音,我們也回不去了。

那時的我們,總感覺青春是不會加注標點的故事。然而,青春是我們經(jīng)歷苦樂的驛站,是一場自己擔任主角的成長戲。十幾歲的少女,總喜歡大肆宣泄自己的小脾氣、小任性。有點小情緒就會驚天動地,渴望把憂傷化作人生的瓢泊大雨。但凡與別人有一點摩擦,就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恨不得宣告全世界,從此以后,他將被關在禁區(qū),永不能踏出一步。

記得我高二那會兒,因為一點小事,和我們班上的一個男生有了矛盾,到畢業(yè)都沒說話?,F(xiàn)在想想,當年的我確實有股褪不去的傻氣。

也許,年輕就是這樣,很真實,很直接,不喜歡藏著掖著,也討厭虛假偽裝。記得有人說過,年輕是有資格欠考慮的,因為最大的幸福就是一無所知。

那時的我們,總有停不下的饑餓,吃不完的零食。我們學校有三個小賣部,無論下課還是放學,每次去時都擠滿了人。忘不了,陪伴我三年的小當家(干吃面);忘不了,從小到大還沒斷貨的高樂高;忘不了,吻我以成長的雞肉腸;忘不了,永不漲價的好老婆(辣條);忘不了,還是原來味道的AD鈣。我們老想著日子總那么漫長,回憶總那么鮮亮,從未想過,再也吃不上學校的煎餅了,烤腸也會過期不候。

那時的我們,有著驕傲的倔強。語文、英語這兩個弱勢群體,幾乎不被提起,說的最多的可能就是當被老師提問起時,求助于前后左右桌“問啥了,講哪了”。同學們好像刻意調整了生物鐘,每次上語文、英語課,就像被伏擊了一樣,趴倒一片。老師們也很善解人意,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無法自拔?,F(xiàn)在想想,其實也沒什么后悔的,青春就是永不覺悟,只要是自己選擇的,那就無怨無悔。

那時的我們,總有聊不完的明星,說不完的八卦。我們總會在閑暇之時,圍坐在一起,談論電視劇,評論電影。我們都和《最好的我們》一起走過《匆匆那年》,一起《等待候鳥》,一起遇見《同桌的你》,也幻想著成為純真爛漫的《小王子》,不愿成為戴上面具的《偽裝者》,但我們終要《長大》,畢竟《誰的青春不迷?!贰T谶@《檸檬初上》的高中生涯,愿我們都將最好的自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若干年后,再回頭,會發(fā)現(xiàn)《原來你還在這里》。

那時的我們,很任性。也曾在畢業(yè)典禮上,將自己的簽名肆意秀在同學們的校服上;也曾把手機帶到教室,偷偷給老師拍照,以作留念;也曾在操場上,撿起幾片掉落的樹葉,夾在筆記本里,等日后懷念;也曾冒著被保安呵斥的危險,在樹干上刻字,怕校園里會失去自己的痕跡。

那時的我們,從不把校規(guī)放在眼里,上了高三后,更是隨意,不穿校服,也不跑操。上自習時,會偷偷跑去小賣部買零食,或去操場散心,或去餐廳吃宵夜。春光與冬雪,都是舊時的歲月了,來不及作別,也來不及回味,一切都這般真實,這般迅速。

那時的我們,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喜歡宮崎駿的動漫,又對《柯南》愛不釋手。有著期期都跟著的《男生女生》,卻沒想到銀版也會有絕版的一天?!痘ɑ稹贰稅鄹瘛肥俏覀儠乐新癫刈钌畹某??。被班主任沒收了書罰站的場景已不太記得,但當時偷偷看書的刺激的心情偶爾還是很清晰。

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那些未做的事,都將在這里終結。那個男孩,那份堅持的勇氣,那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細節(jié),并沒有被時光徹底埋葬,那個人身上所寄托的,不僅是我們曾經(jīng)偷偷安放的情感,更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歲月。

我依稀還記得嵌在你嘴角的淺淺的笑和你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最愛的抹茶香……

席慕容在《青春》中寫到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么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的去追索

年輕的你只如云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后的群嵐

遂翻開那發(fā)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訂的極為拙劣

含著淚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青春是兩個《追逐繁星的孩子》,在《云之彼端,約定的地方》,大聲呼喚《你的名字》;在一場場《青春之旅》中,《于離別之朝束起約定之花》;在《虞美人盛開的山坡》、在《風之谷》,感受《起風了》,感受《聲之形》;在飄撒漫漫《煙花》的《螢火之森》中,彼此《側耳傾聽》,找尋一座《天空之城》。

黃昏一點點逼近,惆悵也一點點涌上心頭,就這樣畢業(yè)了。我拿著準考證,畢業(yè)班相離開學校,聽風拂亂葉的憂傷,聽蟬叫冷了空氣的微涼?!吨虑啻骸分杏羞@樣一句話“青春太好,好到無論怎么過都覺得浪擲,回頭一看,卻要生悔?!蔽覀兛偸窃诨ㄎ疵咧畷r揮霍,卻在韶光將逝之時懷念。

我們跑不過褪去的年華,追不到流走的光陰,我們只能挽住努力的自己,賀己一身榮光,愿己安然綻放。

在淚潮中,我手捧粉紅色玫瑰,向昔日作別。我漸漸靠近光亮和自由,悲傷和不快黯然失色。

奈何流年,奈何昔人,別了,舊時光,別了,曾今的你。

版權: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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