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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還能不能睡個(gè)好覺了

“嘶…”

顏?zhàn)铀急砬橥纯嗟胤隽朔瞿X袋,感覺身體像是才剛剛回暖一般。無力,泛著惡心,腦子又不清醒。

她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象,一股突來的劇痛便引得她咬破了雙唇,仿佛有一百根銀針同時(shí)扎進(jìn)了她的腦海中,無法思考,只能默默地承受。

令她驚訝的是,隨著劇痛伴來的,還有一個(gè)人記憶。

記憶中,即是陌生又是熟悉。陌生是因?yàn)樗靼?,那不是自己。熟悉得又像是自己的記憶,?xì)節(jié),一顰一笑都像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一般。

她不過是在自家床上睡了一覺,怎么又是頭疼又是莫名的記憶。

“不管了?!?

顏?zhàn)铀脊烂弁床粫@么快便消去,身子又是無力。干脆抱著腦袋又躺回了床上。

才沒過一會,疼痛過去,睡意來襲,這貨又悠哉悠哉地睡了過去。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還不醒???”

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但還未至于點(diǎn)燃桌燈。

一個(gè)穿著淡青色衣裳的小丫頭神色擔(dān)憂地握著床上人的左手。仔細(xì)看,她的睫毛上濕濕的,鼻子泛著紅,顯然不久前才哭過。

“這…姑娘放心,大小姐她脈象平穩(wěn),按道理說是不會有事的?!?

一位中年年紀(jì)的女子在一旁整理著藥箱,似乎并不太擔(dān)心。

“不會有事?可昨日你也看到,小姐臉色鐵青,連呼吸都沒有了?!?

說起,小丫頭又緊緊地拽緊了顏?zhàn)铀嫉氖?,臉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大小姐平日定是操勞過度,才有昨日危險(xiǎn)的情形。日后可得好好調(diào)理,不可再勞累才是?!?

大夫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想這顏大小姐昨日突然的猝死,她本以為沒救,便搖了搖頭,沒想到剛說完節(jié)哀順變這句話,人卻突然起死回生。

著實(shí)也把她嚇得不輕,還以為是詐尸。

想來顏小姐也是福大命大之人,人沒事,她倒沒什么好計(jì)較的了。

只是苦了這丫環(huán),顏家把怒火都發(fā)在了這婢女的身上。

顏家家主還要當(dāng)場將這小丫頭填井,幸虧后來顏大小姐起死回生,又有顏二公子求情,倒也只是最后的三十大板。

“你不懂,小姐她自幼便胸懷大志,對自己十分嚴(yán)格。最近又因?yàn)榧抑鞔髩鄣氖拢呀?jīng)好幾個(gè)月沒有好好休息了?!?

香菱長長地嘆了口氣,小姐決定的事,又豈是她能改變的。

“那也是身體重要啊,若是…”

“特么的能不能有點(diǎn)素質(zhì)啊?沒看見我在睡覺嗎?!”

一旁的大夫還想說些什么,顏?zhàn)铀冀K于忍無可忍地大聲說道

好不容易頭不疼了,結(jié)果來了兩個(gè)人在她床邊絮絮叨叨的,嚴(yán)重打擾了她的白日夢,她不發(fā)飆,還真當(dāng)她不存在啊?

還有這兩人誰啊?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啊。

再說了,偷東西就偷東西,怎么還磨磨唧唧,說七道八的,能不能專業(yè)一點(diǎn)。

“小姐!小姐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在顏?zhàn)铀嫉亩叚h(huán)繞,又惹得顏?zhàn)铀既滩蛔“櫰鹆嗣肌?

“閉嘴!”

顏?zhàn)铀純窗桶偷恼f著,終于睜開了雙眸,一副十分不耐煩的臉色。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gè)眼睛大大的,鼻子紅紅的,一副快要感動到哭出來表情的少女。

只是她的發(fā)型和著裝有些怪異,像是古代的著裝,又不全像。

“你…誰?”

顏?zhàn)铀歼@才反應(yīng)過來,她不是在家睡覺么?

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遇到這些奇怪的人。

這是夢游夢到了某劇拍戲的劇場?還是依然在夢中,還未醒?

這樣想著,顏?zhàn)铀际箘拍罅四髮γ嫘」媚锕馊A的臉蛋,面無表情地等待著她的反應(yīng)。

“啊!”

香菱吃痛,又不肯大聲驚嚇了顏?zhàn)铀?,只是五官吃痛地皺在了一起,聲音帶著隱忍,“小姐,我,我是香菱啊?!毕懔獾恼Z氣滿是擔(dān)心和吃驚。

“香菱,香…哦,我記起來了。”

顏?zhàn)铀枷肓讼耄K于在記憶中找到了香菱。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這不是她的記憶。

抬頭望向了四周,白墻磚瓦,橫梁柱頂,木窗木椅木床,在她看來,即是陌生又透著熟悉。

這是她身體多出來的記憶中那名女子生活的地方。

莫非……

顏?zhàn)铀忌斐鲭p手,低頭看去。

“!!!”

這不是她的手,不是,這雙手的手心四周布滿了一層細(xì)細(xì)的繭,但勝在皮膚白皙,十指修長,倒也不難看。

完了,完了,睡了一覺,她就失去了身體,簡稱:失身。

喵了個(gè)咪,想她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作為一個(gè)社會的三好公民,怎么老子就不能好好地睡覺,過著豬一般的燦爛肥宅生活呢?

“小姐,你沒事吧?”

香菱有些著急,小姐若是再有什么事,她可怎么向家主交代啊。

“我問你,我是不是叫顏?zhàn)铀?,十七歲,家住桐城,我的母親叫顏知微,如今正好是開元三十六年?”

假裝鎮(zhèn)定的顏?zhàn)铀急砬橛行﹪?yán)肅,目光直直地看向了香菱。

“正是。”

雖不清楚小姐為甚要問這些問題,但她還是如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顏?zhàn)铀純?nèi)心有些煩躁,得到確信的是,她的靈魂穿越了,而且是附在了一個(gè)與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

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她還能不能回到現(xiàn)代,還能不能在她的狗窩里安心地睡個(gè)覺了。

“她...我是怎么死的?”

如今她占據(jù)了別人的身體,總得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她在原主的記憶中可沒有看到。

不得不說,原主可是個(gè)大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聽見顏?zhàn)铀颊f起,香菱的情緒瞬間有些激動,“小姐,你是在書房突然暈倒的,大夫說,你是勞累過度?!?

顏?zhàn)铀继袅颂裘迹瑒诶圻^度?

是了,原主前幾日不分晝夜地準(zhǔn)備著她母親生辰禮物,幫她祖父抄寫佛經(jīng),幫她妹妹籌劃賞花大會,幫她爹打理府內(nèi)出支。

白天練劍習(xí)武,準(zhǔn)備科舉,夜晚又經(jīng)常熬夜讀書便罷了。

加上最近的雜碎,原主這傻不愣登的居然幾天幾夜不睡覺,可謂是天下第一大作,一不小心把自個(gè)給作死了。

得了,她這是附在了一個(gè)猝死的老好人身上,倒是撿了一個(gè)便宜。

況且顏氏家大業(yè)大,她又是嫡長女,將來不就好敗家了么?

也罷,在現(xiàn)代她無牽無掛,也沒有什么好留戀的。

既來之則安之,原主既然已經(jīng)死了,被她占了身體,那她就勉為其難地交些房租,幫她守護(hù)好她的家人好了。

家人…真是個(gè)陌生的名詞。

嗯,應(yīng)該就和朋友差不多吧。

她從小便是個(gè)孤兒,倒是一時(shí)之間不知怎么和原主的家人相處了。從身體記憶中看,貌似原主的家人還不少。

這大陸敬畏神明,若是被其家人看出她是冒牌的就麻煩了,她得慢慢梳理記憶,想好對策。

只是讓她最為吃驚地是,這個(gè)世界竟然是以女子為尊,男性嫁人生子。

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她倒也快速地接受了這個(gè)事實(shí)。

“香菱,切莫把我先前跟你說的話告訴爹爹,另外給我拿些吃的。記住,不要驚擾任何人?!?

即便顏?zhàn)铀伎紤]了很多,但也不過是短短一瞬,她吩咐身邊的小婢女道。

“香菱不懂,若趙主夫知道小姐醒了,一定會很驚喜的?!?

床邊的小婢女用著一雙清澈的雙眸看著顏?zhàn)铀肌?

“我是你的小姐,就得聽我的。”

驚喜?

她看是驚嚇才是,老子可不是真正的顏府大小姐。

況且她被三番兩次地打擾了睡眠,不爽至極,哪里還有心思對付那個(gè)記憶中嘮叨的男人。

“是。”

香菱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但神情之中帶著疑惑,總感覺小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可那也是她的小姐。

定是看著天要黑了,不想打擾大家休息,才吩咐她不要聲張,小姐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為別人著想啊。

顏?zhàn)铀伎粗媲暗男℃九畯囊苫蟮交砣婚_朗,也不想知道她在腦補(bǔ)些什么,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吧?!?

一直沒有出聲的大夫嘴角彎了彎,顯然有些高興。

她方才的話被顏?zhàn)铀即驍?,只見她周身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畏懼的氣息,便嚇得在一旁默默做起了啞巴?

勞累了一日,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退下的命令,她實(shí)在是有些壓抑不住喜悅。

“等等,大夫留下?!?

還沒等大夫邁開腳步,顏?zhàn)铀嫉穆曇粲猪懥似饋怼?

“大小姐,您還有什么吩咐?”

大夫揚(yáng)起的嘴角又放了下去,但還是帶著恭敬說道。

“明日午時(shí)我醒來的時(shí)候,若是趙主夫問起我的身體,你要如何說?”

顏?zhàn)铀家揽吭诖差^,神情有些慵懶地說道。

“大小姐身體已無大礙,日后多加療養(yǎng)即刻?!?

大夫?qū)嵲拰?shí)說,心里有些忐忑。

“錯(cuò)!大錯(cuò)特錯(cuò)!”

斬釘截鐵地聲音響起,顏?zhàn)铀紟е鸫矚獠粷M地盯著那名女大夫。

“大小姐..恕本人愚鈍,該如何說好?”

身子微微繃直,大夫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你過來,我講給你聽。”

顏?zhàn)铀汲蠓蚬戳斯词种?,帶著一副不懷好意的神情?

大夫的額頭冒著冷汗,感覺四周冷颼颼的,頂著壓力向前走去。

俗話說的好,傳言不可輕信。

聽聞?lì)伕笮〗泔L(fēng)度翩翩,才華過人,溫文爾雅,怎么現(xiàn)在越看越不像呢?

是大家審美出了問題,還是她老了眼睛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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