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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亂世初現(xiàn)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昨夜才下過一場大雪,俗話說“瑞雪兆豐年”。這可是個好兆頭,明年地里肯定能有個好收成。

人們忙得不亦樂乎,掛桃符、貼門神,貼了對聯(lián)又掛年畫。噼哩啪啦的鞭炮聲接連不斷。鞭炮聲聲辭舊歲,兒童歡笑迎新春!又是一年新春。大街上,人山人海,拎著禮品的,捧著年貨的,抱著孩子的,扶著老人的…車水馬龍,喇叭聲,喊叫聲,響聲一片。

“此女不可留??!天陰降世,這個天下會因為她大亂,你們?nèi)乙矔蛩鴳K死!”說話的是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他衣衫單薄,舉著一個破舊的幌子,如果仔細看的話,還隱約能看的幌子上“知天命”三個字。

道士攔著的是一對帶著女兒來逛集市的年輕夫妻。

新春之際,人人都圖個好彩頭,聽到這種話,不免覺得晦氣。小女孩雙目圓瞪,那眼神凌厲的像是要吃了道士一樣。年輕的母親抱起女孩,也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這老道,胡說什么!”年輕的父親護住母女,厲聲喝道,“滾開,別嚇到我家寶貝!”

母親捂住女兒的眼睛,怕她受到驚嚇。然而孩子的好奇心就想想吃魚兒的貓,女孩躲在母親懷里,露出的眼角正偷偷的打量道士。

老道轉身便走,背影孤寂滄桑,只聽他嘆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九幽洞府,玉出昆岡,天陰覺醒,露結為霜。浩氣黯然,邪氣突長。墨悲絲染,萬妖之王,火兔泣血,九州亦傷。”

老道的聲音并不洪亮,甚至帶著一絲嘶啞,他的身影早已無處可尋,聲音卻一直猶在耳畔。

“娘,他說的都是真的嗎?”女孩睜大的眼睛亮晶晶的,卻帶著幾分怯意。

父親從母親手里接過女孩,摸摸女兒的頭發(fā)安撫女兒:“寶貝莫聽瘋道士胡言亂語,爹娘會保護你的。”

女孩拉攏著腦袋,明眸似水,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稚氣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的望著父母無言,小小的臉上盡是深思。

在小孩子的眼里,父母就是天,父母的話就是至理名言,顯然在裴拉眼里也是。把頭埋進父親的懷里,風雪呼嘯著從耳邊掠過,而她卻不曾覺得一絲寒冷。這就是父親為她撐起的天,溫暖如此,容不下一絲寒冷。

揚起腦袋,裴拉的笑臉上洋溢著慢慢的幸福。

“爹,我自己走?!北е赣H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了明顯的口水印。待裴慶放裴拉下來,兩夫妻便一人牽著一只裴拉的小手,在回家的路上留下了一路笑聲。

只是幸福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還沒走進村子,便看見同村的人神色慌張的跑往出跑。

“老裴,你們怎么還往回走啊,村里來了一個怪物,見人就咬,村里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了。趕緊逃命吧!”相熟的鄰居見到這一家三口,連忙催他們也趕緊去逃命。

“怪物?”裴慶驚呼,“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一個什么怪物呢?”

見裴慶不信,出言叫他們逃命的同村人明顯不悅:“不信你就回去,可別說我沒告訴你讓你去送死?!?

還沒等裴慶說什么,只見妻子驚恐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前方一個說不出形狀的巨獸正蹲坐在前方,毫不在意渾身的血污,留著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見狀,裴慶從驚恐中恢復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抱起女兒,拉著妻子轉身沒命的跑。

裴慶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農(nóng)民,哪里能躲開怪物的攻勢?只見那巨獸縱身一躍,便輕而易舉的擋在了他們前面,轉過身,他們恰能看到巨獸口中黑色的舌頭,以及那撲面而來的,巨獸口中的腥臭氣。

這就是命嗎?

裴慶忽然想起了方才遇到的那個道士。

低頭看尚不知曉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女兒,他抱女兒的手臂不禁用力了些。

這怪獸降世,是天災,并非女兒造成的。她是自己的女兒,即使這巨獸真的跟她有關,他又怎么舍得傷害她?更何況,眼前的巨獸以及不知道毀滅了多少生命。

他拼死將女兒扔到了一邊,希望巨獸在吃了他們夫婦之后,能放過年幼的女兒一命。那是他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巨獸伸出舌頭,卷向裴慶夫妻。

死亡將至,竟如此平靜。他們夫妻愣愣的睜大雙眼,整個人都僵住了,仰視著怪獸等待死亡。

只是過了良久,意想中的被巨獸吞噬的疼痛與黑暗并沒有降臨,耳邊也沒有女兒落地的聲音。夫妻不安的睜開眼,只見女兒安分的在一個陌生女子的懷里,吶吶的說不出話來。眼前是巨獸尚有余溫的尸體。

裴慶及妻子這才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大口的穿著粗氣。

劫后余生,連呼吸,也是一種幸福。

方才去逃命的那些村民見妖獸被擊殺,陸陸續(xù)續(xù)又跑了回來,跪在地上向那陌生女子磕頭。

“神仙救命啊,請你隨我們回村救救村里沒跑出來的人吧!”

“是啊是啊,您就是觀世音現(xiàn)世,請您救救我妻兒吧,他們太害怕躲在家里,現(xiàn)在還沒出村子呢啊?!?

“女神仙你幫我救救我母親吧!求求您了……”

……

那女子不言,只是默默的望著村里的方向。清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眾人摸不清她的想法,倒也不敢上前。只是跪在地上低聲的哀求著。

裴拉拽了拽她的袖口,用還帶著稚氣的童聲祈求道:“姐姐,能不能進村救救大家???”

女子斜眼盯著裴拉,笑道:“怎么,想救他們?”這一笑,可謂是傾國傾城。這般天人之姿,更是使眾人將她當做神仙看待。

“恩…”裴拉乖巧的答道,一雙大眼睛卻多了幾分光彩,活像一只充滿靈性的小鹿。

見此,她笑的和善:“那么,拜我為師可好?”

這句話可是驚住了此間的男女老少。他們聽錯了么?這個神仙,要收老裴家的丫頭當徒弟?老裴這家伙,怎么就這么走運呢!

見裴拉向父母投去求助的目光,孟惜桐轉向裴慶笑道:“我似乎忘了問你們的意見了,你們可愿意讓令嬡隨我回還施水閣學藝?”

裴慶傻愣愣的望著孟惜桐,良久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妻子還在震驚中,便拽了拽妻子的小手,二人一起跪在地上,道:“我們一家人的性命都是仙子救的,又豈會有不同意之說。仙子愿意收小女為弟子那是她幾生修來的福氣,怎么會不愿意呢。拉拉,快拜仙子為師父。”

由于太過激動,裴慶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孟惜桐雙眸一亮,道:“不用急著拜師,隨我回還施水閣再正式拜師也不遲。我們先去村里看看?!?

抱著裴拉,縱身便飛上云端,向村子的方向飛去。眾人見此,跪下更是虔誠的望著孟惜桐離去的背影祈禱。

孟惜桐也是激動不已,懷里的孩子一眼便能看出其根骨奇佳,這樣的好苗子成了自己的弟子,也就不用擔心后繼無人了。想到這,孟惜桐臉上的笑意更勝。

裴拉在孟惜桐懷里很是驚奇,這一天經(jīng)歷的太多,她的小腦袋明顯轉不過來。只得睜著兩只鉆石般的明眸,四處打量,完全沒有在高空中飛行時應該先害怕一番的自覺。因而,孟惜桐對裴拉的欣賞更是多了一分。

只希望裴拉不要像自己的女兒一樣不學無術就好。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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